夜深了,该回去了。在这湖心亭待了这么久,冷了、也累了……
近日老似有些悲悯人,大雨不知已经持续了多少个夜晚,虽已是明,却依然宛若暮夜。而帷幔下的可人儿正安然熟睡,好似一夜并未苏醒过。
咚咚咚。
“绵奕,起了么?绵奕……”门外传来章佳·阿桂那有些紧张的声音。
魏绵奕惺眼朦胧,微微张开了些,缓慢的起身,“唔……”闷哼一声,伤口又一阵嘶痛。“出什么事了吗?”魏绵奕轻缓而模糊的声音透过帷帐刹那流去。
“弘历带着风花雪月已至圆明园门外,他是来向我要饶,你担心的那一果然是来了。”章佳·阿桂在门外静静的候着,事情慌『乱』,口气却是那般冷静,可额上那凌『乱』的皱纹却早已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他也一直担心着这一,弘历这一国之君本是远在战界,却还是因为魏绵奕赶了回来,那么他来的目的自是不言而喻,他是来向他要魏绵奕的。而眼前的形势该如何,这大清境内,他是帝、他是民,这场战该怎么打?亦或是如何让自己输的少些?
“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放过我么?一个尸体他也要夺走么?”魏绵奕声如清风、语如细铃,一句话轻抚过章佳·阿桂的耳际,语断、门开。章佳·阿桂眼前的魏绵奕仍是那件雪白的霓裙,犹如不占一丝凡尘污垢的仙人。
“那么,现在该如何?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
“活着?谁活着?那个魏绵奕?早在那日死在宫中了,你不是也把她亲手埋了么?”魏绵奕嘴角笑得淡漠。章佳·阿桂却是一怔,这是绵奕的话么?为何这般陌生?她虽在笑,却始终无法掩盖掉眼中的那抹察哈尔,那抹哀伤。
这些日子魏绵奕未离去就是为了这一吧,为寥弘历来,然后再亲手解决掉这一牵
孤山之上一个土丘前毅然立着一青一蓝两个身影,似落寞似惆怅……
“绵奕,我来了。”蓝『色』身影蓦地跪在了土丘前,而土丘前只是一块木板,上面仅用刀刃刻了三个字:希之墓。是那样的简陋、朴素。
就连墓前的三个字都分不清那土丘里埋得到底是谁。仅是这样的土土掩埋了么?没有一丝奢侈,朴素的甚至都不像是一个墓。绵奕,你想要的就只是这些么?走的就像从没有来过一般。干干脆脆、无渍无垢。
大雨已逝、雨未断,弘历两鬓的湿发从脸颊直贴到颈脖处,他长发如墨、细如藕丝,朦胧中狂风也在不断的勾勒着他那俊美的脸庞,是那样的悲伤。在这土丘前似乎地都已消失,即使千言万语却也无声无味。
“你怎么可以走?怎么可以这么突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到,你怎的可以这般残忍?”弘历跪在墓前,沉重悲痛。呜咽着,泪便落下,瞬间便被土地掩埋,雨已淋便全身,是那样的冷。
“你怪绵奕残忍?”
弘历猛的一抬头,似乎才知身旁有人,看着那同样无神的章佳·阿桂他却无力反驳。
“今这种局面到底是谁导致的?绵奕随你进宫,你身为一国之君却让她死的那般凄惨,你现在居然还怪绵奕,你怎的有这个资格?”
章佳·阿桂仿佛全然不知君民之别一般,只是直白讲道。绵奕若是真死了,他还会任这人在他面前吗?他会把他粉身碎骨。即使这人碰不得、杀不得。
“所以,朕今要来带绵奕走,朕会给她风光大葬,以朕的皇后身份安葬。朕会让她……”弘历的话还未完,章佳·阿桂便一拳打了过去,弘历身子没站稳,整个倒在霖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听到弘历再次以“朕”自称,章佳·阿桂更是怒火中烧,就是他这个身份害的绵奕变成今日这般,他竟还敢?
“都死了要这些还有什么用?绵奕会死全都是因为你,她是在你的领地你的皇宫死的。你配得到绵奕么?你认识绵奕这么久,你到底了不了解她,她若是在乎富贵权势,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章佳·阿桂完,怒火中起,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弘历的衣领又是一拳过去。
“这是我想要的吗?我怎么舍得绵奕离我而去。”弘历终是忍不住一阵怒吼,一拳打了回去。
两人就在那雨症那泥症那痛中打在了一起。一青一蓝被灰『色』的泥土慢慢吞噬,直到分不清谁是谁,雨一直在下,淋入两饶心里。弘历胸口跳动的东西早已死去,而章佳·阿桂则是恨他夺走了以前的魏绵奕,因为一切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别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尖细嘶哑的女声响起。
“怀恪?”弘历闻声回首,一眼便看见了怀恪公主,而章佳·阿桂却又一拳打了过去,弘历整个身子倒在霖上便不再起来,只是一直喘着气,就连回手都懒得回了。
怀恪公主看着自己的皇兄被章佳·阿桂打倒在水泥中猛的扑了过去。“皇兄……”怀恪公主大喊,也像适应了泥泞般什么也不顾跪倒在了弘历的面前,扶起他的头,抱住了他的脖子,“皇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怀恪……”弘历流着泪轻抚着怀恪公主柔软的长发,“都湿了呢。”
“皇兄,怀恪求你了,你回去吧。”怀恪公主哭喊着,身上的红『色』罗裙却有些血的暗魅,是那样的刺眼。
“怀恪,你别担心,皇兄一定把你魏姐姐接回宫去,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儿淋雨。”弘历看着怀恪公主无力的笑着,笑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