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回房吧,你即使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有别入记着。”他答非所问,只是浅浅的关切道。
雪衣少女紧了紧轻纱,最后留恋的凝视了一眼亭外残缺不圆的明月,淡漠浅笑、若有所思……
“既来之,则安之吧……”这么长的时间,差点忘了自己是穿越到这里来的了,看着那轮冰冷的月,二十一世纪是否也是这个寒冷的夜晚,嫣然有个独月呢?
月残缺、残缺了一地的苍夷。夜孤寂、孤寂了两畔的人影。人消散、消散了岁月的容颜……
还记得那日。
章佳·阿桂带着怀恪公主和魏绵奕一路赶回了逸清山庄,本以为魏绵奕死聊怀恪公主早已经哭的像个泪人。
是的,魏绵奕为了找到傅恒,那个她爱的武将,与皇帝弘历做了交易进宫为妃,可入了宫,却不知那宫中才是真正的虎『穴』龙潭。她一开始就下错了赌注,这场仗,她早已注定了必输!在宫中她一步不稳,步步皆败。
宫中还有着太多她还未参透的秘密,萨满的真相,深宫女子的身份?还有她未寻到的那块古玉,她尽管受尽屈辱却还未寻到傅恒的一丝足迹。
当边界告急、烽火四起,皇帝御驾亲征。她知晓她已无了依靠,她本想逃出皇宫,逃出禁锢,可一步未出,早已跌落泥潭。皇帝出宫,大好时机,那些女人怎会放弃?
死,本该就是她应有的结局。亦是她命不该绝,咽下诈死『药』,方才以假死之身,得以出宫。
“你不会死的,绵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那夜,章佳·阿桂一路上都是嘶吼着,全身上下早已汗迹潸潸。怀中紧抱的人儿蹙眉的静待着他救她,他忘不掉她倒下前那样悲痛悔恨的叫他救她。即便她没有,他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魏姐姐死了,我知道你承受不了,但是她真的死了。”怀恪公主闪着那忧赡黑瞳,两鬓是往日从未有过的狼狈的碎发,白皙的双手早已忘记男女之别紧握着章佳·阿桂的臂膀。
魏姐姐死了,难道他也便心随她死了么?
她本是大清皇朝的六公主,有缘识得魏绵奕这一奇女子,她本该是她皇嫂,却心念别人,她不怨她,她只是觉着这样的一个美貌女子怎的如此不爱荣华权贵?便只追随一江湖武将?是的,她见魏姐姐死了,她竟是那样的心痛,这样的女子,不该死!
“她没死,她会活过来的,她想要的还有很多,就算是为了傅恒,她也不会就这么离开。”他盯着魏绵奕那张苍白的脸庞,还有那胸口似乎已快要流光的鲜血。
第一次的相见仿佛近在眼前,她是那样的大胆放肆,没有一丝一毫女子的矜持和收敛。她美,美的倾国倾城,是那么轻易的虏获了他的心。他痛,痛的几乎死去,却无论如何都寻不回那第一眼见到的她。
终是时光流转,过去消散……
魏绵奕的心中又何尝比别饶轻淡?她得不到想要的,又失去撩到的。想要换来仅存的,却被那些代价擅遍体鳞伤。人,究竟怎样才能够幸福?
她也想就这么淡淡的忘记一切,让所有尘埃落地,可偏偏在乎的就是太多,再痛,却也无法舍去。假死中的她,依然想要活着,却被那片黑暗压得透不过气,睁不开眼。
章佳·阿桂刚入逸清山庄便弃下怀恪公主直奔嵋芦阁去。嵋芦阁的那个人,可能救得了她。
“有我在,她怎会死?”看着床上同如死尸的魏绵奕,站在一旁的蓝衣公子只是浅笑着道。
魏绵奕整整烧了三三夜,就在章佳·阿桂几乎绝望的时候,她醒了。
逸清山庄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离家了几个月的少主竟会在半夜里抱着一个半死姑娘回来了,即便诧异、好奇,对于他们这些下人,主人不的,他们也没有资格问,只是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自然而然。
“我是妖,我是妖吗?”养赡几日,魏绵奕一直念着这句话,精神恍惚、思绪飘零。
她离开皇宫前,几乎所有人都她是妖,就连太后也都她是狐妖,她知道即便是太后不喜欢她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处置她,所以她不懂,她害怕,不知为何?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妖?自己究竟算个什么?
“你不是妖。”那个晌午,素衣蓝烟的叶士来到她的房内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蓝溪『露』是一个莫约双十左右的男子,是一个如梦如病痛般的人,他有一双能够摄人心魂的蓝瞳,似无神似有神,那般的神秘,那般的静默。
第一眼见到他,便为他醉了,不是醉在那张脸上,只是醉在那双眼中,像晴空一般那样的透彻明亮、轻松豁达。
魏绵奕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仿佛忘记了自己一直忘不掉的那一幕幕。
“有人用了回纥的秘制蛊毒,噬魂散。噬魂散最大的『药』『性』就是能够配合着噬魂香控制饶思想,使虚无化为恐惧的产物。”
“虚无化为恐惧的产物?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能够让人产生病痛觉的蛊,而那病痛觉也是依附着自己的思想而变化,比较复杂。反正这你不需要懂的太多,你只要清楚,你是人便好。”他完浅浅一笑,笑的静谧、安详且清默。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