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番思绪之中回过神来,绵奕忽然打了个冷颤。绵奕问可裳:“咱们宫里的碳可还够吗?省着点用,真正冷的时候还没来呢!”
一整夜的东北风嘶吼之后,太阳早早出来报道的一个早朝,绵奕醒来之后,整开眼却仍然是一片漆黑。
可裳和桃两个人在太医院和延禧宫之间奔走了好几个来回,却还是没有把太医给请来。
绵奕呆呆地坐在床上,没有一句话,没有喊人来伺候,表情很平静,舒展的眉头也看不到她的忧愁。
可裳在养心殿外等了几个时辰,终于才见到了高无庸。今日的朝会不太顺利,弘历的心情不大好,高无庸有些为难到底要不要告诉弘历这件事。
弘历问:“失明了?毫无预兆的?”弘历就带着一帮子人来了,三四个太医,还有些宫女太监在院子里候着。
眼前漆黑一片,绵奕的听觉就更加灵敏了,院子里宫女太监七嘴八舌地议论,屋子里老太医们的唉声叹气,绵奕不由得眉头锁了起来。
弘历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眩晕?如果只是眩晕,怎么会突然失明!”
每都要被灌进许多又苦又腥的『药』汤,绵奕的嘴里和心里的苦涩都快要溢出来了。还好弘历经常召她侍寝,宫女和太监们也不敢觑了她。
绵奕不喜欢凤銮春恩车的铃声,就如同她不喜欢侍寝这件事情一样,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太监们将她接去又送走。
每次绵奕侍寝,太监们都会早早地去接,几乎是刚用的晚膳时分,这是弘历一中难得的闲暇时间。
但是多半时候弘历还是要加班将今晨递上的折子都看完。能进他的御书房的嫔妃并不多,绵奕就是其中一个。
在绵奕不能视物的那些日子里,她常被安排坐在正对着弘历御案的榻上,太监都会递给她一本书。
弘历喜欢一抬头就能看到绵奕的感觉,虽然暂时不能视物,眼睛却还是很漂亮。绵奕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就像是一幅哀赡画。
绵奕的话极少,弘历身边有很多的嫔妃,像绵奕这样,闷葫芦一个的却几乎没樱弘历知道有些事,是他们共同的伤疤,比如永琏,面对富察皇后,想起永琏,更多的愧疚。
可面对绵奕,想起永琏,却是无尽的思念。在这无情的皇宫中,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思念着永琏,不掺杂一丁点荣华富贵的念头,也只有绵奕了。
绵奕与弘历就这样在不远不近中冬去春来,已经是暮春时节了,绵奕跟着弘历到圆明园来居住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离盛夏避暑还有一段时间,弘历,他喜欢这里的绿意盎然,既然这里春『色』大好,为什么非要窝在宫里呢!
比起宫中,这里是要自在得多,不必日日到皇后宫中集会,早晚给皇太后请安,也不用去到哪里都被一群太监宫女跟着。
绵奕住在圆明园的地一家春,在这里与两个老朋友重逢。阿桂,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弘历的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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