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走过去,抬脚踢了小白一屁股,难得夸他,“你小子,总算也有说人话的时候啊!”
小白被踹下了青石榻,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捂着屁股瞪帝江,可身后哪还有人,倒是小竹屋前,一人提脚,砰的踹开了门……
“憨货!”小白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道。
那头,帝江踹了门,看见阿阮和塑夜打勾勾,脸色不郁,抿了抿唇,竟是头一遭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倒是塑夜一笑,拉了阿阮起来,说:“好了,咱们悄悄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一听塑夜要走了,帝江立刻笑了起来,“那就不留你吃饭了。”
塑夜摇头轻笑,几分无奈,却不说破,只是不舍地摸摸阿阮的头发,故意在帝江面前道:“阿阮,记住我今天说的话,知道了么?”
阿阮乖乖点头,“嗯,我不会忘了的。那塑夜哥哥和阿阮打勾勾的事,也不要忘了哦!”
塑夜含笑,“好。”
两人看着彼此,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倒是门口的帝江显得多余了,他皱了皱眉,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强行加入存在感。
待塑夜走了,阿阮追着帝江问:“师父,咱们今天吃什么啊?”
帝江被她没心没肺地样子气笑了,“吃什么?什么都不吃,辟谷!”说罢心里计较着他们两个究竟是说了什么悄悄话,转身就生气走了,留下阿阮和小白苦哈哈地对视。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安宁,塑夜没有再来,而阿阮也真的没有和塑夜再见面,每日按照帝江的吩咐勤修苦练,有了帝江的法力和元清的丹药,她又是年轻,恢复的很快,甚至比之前修为又有所长进,帝江一向自傲,对自己亲手教导出的徒弟虽然总是表现出嫌弃,但心里也不无骄傲。
阿阮的确是难得的天资,虽修行时日比不过塑夜,但在帝江的估计之中,阿阮将他的剑招学去了九成,那至少也要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打败塑夜,比试这回事,过于悬殊了反而不好玩,这略微悬殊,留着反败为胜的期望,有计较,才好看。
于是,随着相约比试的日子迫近,帝江的心情就越是好。他一向喜欢找乐子,将阿阮养大也就是为了这一天,能不上心么,每日换着花样满足她,给她做好吃的,时不时心情好的时候抱抱亲亲,只是在他心里依旧没什么情动,依旧将阿阮当个好玩儿的小玩意儿罢了,至少他私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帝江并不知道,阿阮是有所隐瞒的,她掩藏了自己的部分实力,届时输了也显得自然。自她昏迷之后,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是有些变化,不知道是因为师父给她的法力还是什么原因,她的力量更强大了,而且每晚只要她想,她都可以看到一本书,一本老旧的古籍,记载了各种秘法,她在梦中有所习,这事,自然未敢告诉帝江。
在师父未能察觉的时候,她已经有了打败塑夜的信心,只是,她并不想赢,她想要的,和输赢无关。而后一方面,帝江为了防止修罗族的人找来,加强了结界,自是耗费了一番精力,只是并未显露。
阿阮心中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故而便越发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且越是快到比试的那一日,除了一点点紧张,还有一丝期待的喜悦,因为这是一场她早已知道结果的比试,对她而言,比试并不重要,她贪心地想要更好的东西。
师徒二人各怀心思,比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月余未见塑夜,不知为何阿阮觉得他看起来轻减了些许,只是二人即将比试,帝江故意隔着他们,未能说上几句话。
塑夜近来族中事务繁忙,还要应付着修罗族的各种试探,确实有些疲惫。帝江这玩乐性子,逼他接下这个赌约,初时是认真的,但这认真到底是折在了对阿阮的心思上。
帝江兴致勃勃,将罡宁剑给了阿阮,“徒儿,给师父赢了他!”
阿阮笑嘻嘻地接过了剑,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师父,阿阮尽量……要是,要是阿阮输了,你可不要因此就厌弃我,好不好?”
“啧,这还没比呢,就说丧气话,你怎么知道不会赢!”帝江不高兴,纵然他心里觉得阿阮大概也就是七成胜算,但他的徒弟,怎能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示弱了呢!“不论输赢,把我教你的都使出来便是!”他教的可不光是规矩剑招,急了可以一通乱打,能赢就是王道,管他其他。
塑夜听得直摇头,六界里都说帝江这个人是最不讲理的,他深以为然,又有人说帝江面容俊美,剑招华丽,堪得公子之名,他也深以为然。如今他教出阿阮这个徒弟,不知道会否是青出于蓝?他想着,默默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黑羽剑是塑夜的佩剑,算得上六界里赫赫有名的一把剑,提到黑羽剑,无人不识仙界北武神塑夜,然而阿阮却还是第一次见,塑夜与她相见时是从不带佩剑的。那剑通体黑色,几乎看不出剑芒,只是剑身萦绕着一层光晕。
帝江低声与阿阮解说:“黑羽剑是塑夜的佩剑,看来他是认真了。”
阿阮下意识地握住了罡宁剑,微微点头,她知道,塑夜定然是为了配合她。
塑夜确实是认真了,只是这认真是做给帝江看得,用了随身的佩剑,便是对这场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