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他猴儿。
而爷爷呢,他满口鲜血的时候,他抓耳挠腮,全身血液都涌到脑子上了,以至于那时候什么话都进不去脑子。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幕似乎就像在眼前,爷爷说:猴儿,快走!好好修行,早日脱胎做了神仙,莫要成为这般可怕的人……
猿鬼抱着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阿阮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只是觉得,那对老夫妻当真善良的话,绝不会是希望猿鬼为他们以那样的方式来复仇。她好奇地看向蛊雕:“你呢?”
蛊雕知道她想问什么,但却不想说,直愤怒地盯着阿阮道:“还等什么,动手吧!”
“哎……你们真的是……”阿阮头疼,她可一点也不想无缘无故地就杀人,先不说她很善良,杀人也很累的好不好!正是因为这些猎物太特殊了,让她无法大开杀戒。
小白笑了,“行了,他不想说我来告诉你,这只蛊雕是个傻货,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子,整日里去守着,结果那女子嫁了人生了孩子,身体便不好了,他就杀人取心炼制命蛊给那女子吊着命,那女子活下来了,一家子团圆。只有他这个傻货被天庭拘了,定了死刑。”
蛊雕翻滚着身子表示抗议,“你闭嘴!你才是傻货!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白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并未理他。
阿阮瞠目结舌,怎么现在妖魔鬼怪都这么性情中人了嘛?听了这个故事她更不想杀蛊雕了啊。
明轩咂舌,感觉跟去了一趟人间酒馆听了回书似的,“罢了,你也跟着我们吧,只要你和这猿鬼一样,规矩些,不再伤人,我们会保你们性命……不过,我看你这身上的链子还是先挂着吧。”
猿鬼是从头到尾都未真的伤人,无非是心思多,惯用诡计罢了,蛊雕与他相比便显得十分狰狞了,再发起狂来,就折腾人了。
阿阮啪的捏碎了手中的雷光,转而拍拍蛊雕那圆厚的翅膀尖儿,很难想象他这么一个……鸟人,怎么就喜欢上了人界的女子……也算是个痴汉。“嗯,你先跟着我们,只要你做只乖鸟儿,我们就保你性命。只是要委屈你一下先带着这雷光链子。”
蛊雕一点也不领情,哼了一声,抖着身子抗拒阿阮的触碰。
有那么一瞬间,阿阮反而觉得他好像是有些脸红了呢,若是那巨大的脑袋上的羽毛抖了抖算是的话。
小白看着阿阮,对她这种有些傻的行为颇有些宠溺,他想,这人和父帝当真是有些相像,总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做的事让人难辨对错,却又丝毫不会受制于别人的目光。
岳溯拿着阿阮的剑,感受到来自剑身强烈的排斥之力,这剑是不可多得的灵器,可识得主人,透过剑身似有一股强烈的力量,他感受不出来,只是一眼便看见那剑上的罡宁二字,心中大动,他知道这柄剑必是一柄被剑录记入的名剑,却未想到竟然是罡宁……罡宁剑,那曾是整个六界最强大的人——父帝的佩剑。
这剑最后落入了谁的手里,虽然并没有记载,可在六界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这是毫无疑问的,能够继承罡宁剑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如此,也便说得通了,既然是有这样一把佩剑,那方才的双系法阵便就说得通了。
岳溯想着高台之上,女子扑入那人的怀抱中的样子,此时拿着这柄剑,心中竟是有股难得的嫉妒之意,也不知道是嫉妒帝江还是嫉妒阿阮还是说嫉妒这把剑……他心绪难平,好不容易恢复了情绪,将剑递回给了阿阮,整个人一如往常清冷高贵。
他抬抬下巴,也不看那蛊雕,收起自己的长剑,与姜罗和嘉宝道了一声,“走了。”虽说他们先于蛊雕出手的,但是技不如人,被人抢了猎物也无话可说。他岳溯这样骄傲的人,还不屑与人争抢。
嘉宝脚步已经跟了过去,心中却是难平:“大师兄,凭什么啊,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得意罢了!”在嘉宝看来,猿鬼也好,蛊雕也好,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明明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却被他们捡了现成,哪有这样的好事!就算是他们有些本事,可要不是他们先动了手,他们又岂能占得先机。
这一点倒也怨不得嘉宝,姜罗便也是这样想的。因他二人虽天资好,却毕竟是资历浅,总以为自己很是厉害,别人则不然,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怕他们是全族资质最高的人,那也只是全族里数得着而已,天地广阔,能人辈出。
倒是岳溯有些见识,他虽自命不凡,却也看得清楚,刚才明显是别人在打法和配合上技高一筹,而自己并没有输的那么难看已经算是对方给留了面子了。
阿阮三人依然选择跟着岳溯他们一行,不远不近地跟着。
嘉宝简直要被这三人的无耻程度逼疯了,她再次扯了岳溯的衣袖,“大师兄,你看看他们,这是要死缠烂打了跟咱们耗上了!咱们现在领先,但若是他们每次都这样截胡,结果可就难说了。他们魔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便是要打定了主意跟着咱们,等咱们出手把‘猎物’收拾的累了,他们便出来捡现成的,这也太不要脸了!”
岳溯心思有些飘远,想着的却是阿阮给他那把剑时,与他说那是她师父的剑,如此说来……她师父就是帝江么?帝江隐世多年,并未听说收了魔界的徒弟啊?而且那帝江与魔界的关系,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