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气恼:“帝江!你干什么?”
阿阮担心白泽,扭动着小身子要从帝江膝盖上下去,帝江便松了她,任由她去找白泽,只是笑得随意,“白泽,你可不能走啊,你现在是我徒弟的兽宠,你走了,她可是要伤心的。送你一份欢迎大礼,喜欢么?”
喜欢你爹!
白泽咬牙切齿,这四个金刚圈儿沉重的很,还能随时受帝江的控制,有了这个圈儿,他可真是彻底失去自由了,而且在他有足够冲破的能力之前,都只能被禁锢为兽型形态。这可真是……太烦了!白泽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儿,奈何他是高等神兽,接触的从来都是王者智者,没什么粗鄙之人,竟是连骂人的词都没搜出来一个半个。
阿阮心疼得摸了摸那几个圈儿,“师父,不能不戴这个么?小白他会难受的。”
白泽刚才瞧见了这小徒弟的厉害,将帝江哄得稳,便朝阿阮靠了靠,眼睛可怜地忽闪了两下。
帝江笑道:“戴上这个对他好,能帮他早早恢复法力,而且还能管住他不乱跑,若是他乱跑被那些坏人抓住了,我们阿阮岂不是又要哭了。再说,一点也不重,他不会有感觉的。”
白泽:“帝江,你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怎么就这么优秀?”他都差点要信了好嘛,刚才若不是这四个圈重的很,他能栽倒?咦,不对,怎么突然轻了……
阿阮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摸,果然很轻,没什么重量,再加上师父说会帮助小白早日恢复法力,若是小白恢复了法力,就又能变成那个银发模样了吧。
“真的不重,谢谢师父!”阿阮摸了两下白泽的头,“小白啊,师父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不高兴了。还要谢谢师父呢。”
白泽:……
帝江很是随和地摆手,“哎,谢什么。”
白泽:……
这对师徒是什么情况?白泽觉得自己还不如晕死过去好了,明明是帝江耍诈,可是无奈,这孩子明显很相信自己的师父,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再会撒娇,也是被大人哄得服帖。白泽觉得自己这颗心脏可能是天生和帝江这个人犯冲,明明这人有着父帝一样的骨血,可偏偏就是无法让他认同,所幸他也看不惯自己,他们两人相看两厌,倒也算是公平。
白泽咬牙:“怎么不用啊,我谢你全家……”
阿阮顺顺他的毛儿:“小白,不用谢师父全家啦,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帝江又是没忍住,大笑两声。
白泽:……帝江这徒弟不得了啊!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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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挂夜,白泽百无聊赖地瘫在青石榻上,父帝殒身的那一战他与父帝并肩作战,后来父帝没了,他受了重创,被父帝送入秘境沉睡,如今才恍恍惚惚地现世而出,却未想到竟然惊动了六界的人,竟都要来捉他,若是放在以前,这些人他才不放在眼里,只是如今……
他烦闷地翻了个身,四脚上的金刚圈儿碰着青石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令他更是烦躁,不过,还有令他更烦躁的事——帝江那个杀神,此时正在主屋里抱着他那脑子有坑的徒弟讲、故、事……
无聊的故事,毫无逻辑可言,语气又不耐烦,却还编的挺来劲的……听得他整个兽儿都不好了。
白泽没有想到,他沉睡百年,再次见到帝江,他竟然变化这么大,哄孩子,带孩子,做饭,睡前故事……白泽想,若是哪天帝江拿起绣花针做布娃娃他可能都觉得不惊奇了。
井边吹着鼻涕泡打瞌睡的老龟啪的一声吹破了自己的鼻涕泡,正好瞧见那脸上表情古怪的白泽,挪到青石榻前恭敬地低声与他道:“白泽大人,少帝是不是变了很多?”
白泽唔了一声。
老龟也望了望主屋:“小阿阮是个好孩子,和父帝一样有让人心暖的魔力,有她陪着,少帝很开心。父帝没了,他很孤独。”
白泽失神,孤独?他,也和他一样么?
老龟:“白泽大人,其实少帝他……他许是真的为你好,带上这金刚圈,虽然克制了你,但是也利于你恢复法力,毕竟,不用浪费法力维持人身,也不必做人身才能做得事情,如此便能更快的恢复法力了。再说,六界之中觊觎你,想将你纳入囊中的人都野心勃勃,此时留在少帝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白泽抬起一爪,看着那金刚圈滑动,沉默不语,或许老龟说的是对的,只是他向来与帝江不对付,也就不会将他的言行往好处想。他甚至有些认真地想,他是不是错怪了帝江?
那主屋里,帝江看着怀中呼吸渐渐均匀的阿阮,嘴里乱编的故事也停下了,他耳朵微动,听到了老龟最后说的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哪里是为白泽好……
白泽最是高傲爱洁,喜欢人身多于兽型形态,因为人身更方便,法力施展效果也更好,因为本身白泽不仅掌管着天下妖魔鬼怪的来历和清除方法,他还是个执掌权力和杀戮的神兽啊。禁锢他的自由,让他只能做只小兽,让他高傲不起来,让他爱洁不方便,帝江想想都觉得暗爽,哪里是出于好意啊。
不过既然老龟是这么理解的,那便就当他是这个意思吧,总之,不亏!
帝江心满意足地搂着软绵绵的阿阮阖上了眼睛。
白泽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被抱上了主屋的床!而且还躺在阿阮和帝江中间!这是什么情况?!他昨晚睡得那么沉嘛?!
昨夜他心堵思绪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