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林和妻子田薇是自由恋爱,在他们那个年代还是很少的,两夫妻感情很好,却是在结婚十年之后才有了女儿宁溪,虽然夫妻二人保养的很好,可年龄却比宁溪同学的父母都要大一些。这一点若不是宁溪亲自告诉云阮的,云阮根本看不出来。
旅途劳累,宁海林主动承担了收拾行李的任务,知道妻子喜欢老宅园子里的花海,便带着她到园子里走走,放松放松,夫妻二人也都快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手牵着手犹如热恋中的年轻人。
宁溪拉着云阮远远看着,有些骄傲地在云阮耳边说,“我以后长大了,嫁人也嫁我爸这样的,一辈子相伴到老。”
云阮似懂非懂地点头表示认同,虽然宁溪的父母看起来还没有老,他们此时确实是彼此相伴的,可是像这样手牵着手走在一起,她和熙宸哥哥不也是这样么?她想了一下,附和宁溪道:“那等我长大了,就嫁给熙宸哥哥好了,我们也会像这样,一辈子在一起。”
朝她们走进的江熙宸耳力极佳,听到这句心里又甜又苦,脑海里仿佛又看见当时的小徒弟阿阮,缠在他身边吵着长大了就嫁给师父。
“江学长?”宁溪先听到了动静,回过神来,见到江熙宸有些惊讶,心想刚才阮阮说的话他有没有听见呢?
云阮后知后觉,看到江熙宸开心地跑了过去,心大地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在说要嫁给他。
江熙宸揽住她扑过来的小身子,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替她扶了扶眼镜。在他面前,她已经不再刻意遮挡自己的眼睛了,但是出门在外,还是戴着那副大眼镜。
他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装作随即的样子笑道:“怎么这么开心,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宁溪尴尬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和异性说什么自己嫁人的话,云阮也有点不好意思,顺了一下发梢,含糊过去:“没说什么啦。对了,不是说咱们这次来是要借东西的么?有借到么?”
“没有。”江熙宸面上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如今他知道了阮阮是因为心如木石不通情爱,再也无法只当她是年纪小,如宁溪那般少女懵懂的羞怯模样可能他的阮阮是不会有了,不过即便这样,他今生也会不离不弃。
云阮当他是没有借到想要的东西而失望,拉下他小声在他耳边安慰道:“师父,借不到也不要难过。这个宅子里有很多鬼魂可以给你发泄一下!”
江熙宸失笑,阮阮曾经问他为什么他要么不出手要么就出手很有杀伤力,他回答她不动手是因为懒,出手狠则是因为想发泄……其实他只是懒得补刀而已。
与云阮说话间,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院子。
宁家老宅靠山而建,门前有清澈水源,按理说是财源广进背有靠山的好兆头,可花园里溪边却种了一棵极粗壮的柳树,整个树干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几乎快长到溪水里,另一半则直耸朝天,整个花园仅此一棵高大的树木,显得极为突兀。
自古以来,柳树都被认为是鬼木的一种,有聚集阴气的效果,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在这家后花园载柳树,宁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了,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这个原因也极有说服力。
见江熙宸看向那棵溪边的柳树,云阮也看过去,念叨了一句:“这棵树种在这里可真够奇怪的。”
宁溪也抬头望去,解释道:“你说这棵柳树啊,我以前也觉得它很奇怪,不过习惯了也还好。我小的时候就听过这棵树的故事,据说这棵树是我们宁家搬过来之前就有了,当时还是枯死的,太爷爷本来是想拔掉的,结果后来这树被雷劈了,居然又活了过来,太爷爷觉得这个寓意非常吉利,再加上后来太爷爷生意果然越做越大,这棵树就被留下来了。”
云阮好奇道:“只听过被雷劈死的树,没听过被雷劈活的,感觉像是你们家的吉祥物一样。”
宁溪忍不住笑了,“还真就是吉祥物,刚才不就说了么,这树活了以后太爷爷的事业就越做越大,每年我们家的人祈福都会在这棵树上挂灯抛彩绳。我亲爷爷在家里排行老三,听说当年差点没生下来,就是在打雷那天出生的,这树被劈活了,我爷爷也顺利出生了,虽然体弱多病……但当时那个年代已经是奇迹了。”
云阮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讲自己家里几代的故事,又兴奋又好奇,“这么厉害,还有和这树有关的故事么?另外,今年我可不可以也蹭蹭这份吉利,和你一起在这里挂灯抛彩绳?”
“当然可以啦!”宁溪笑着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棵树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但确实对宁家人来说是吉利的,也不知道这棵树帮不帮外姓人,不过这样讨彩头的事不管灵不灵都会觉得开心吧。
“至于故事嘛……”宁溪苦思冥想,她一家鲜少来老宅,知道的故事也没几个,都快要和云阮讲完了。
“对了,以前我小的时候,有个年龄大的姆妈照顾我,她和我说过,当年我的奶奶就是抛彩绳抛到了好彩头,当时她刚嫁过来,我们家乡这边有一个很大的月老庙,正殿门口有两棵树,求子的话,就会在树上系红绳,系在左边的树上便是求儿子,系在右边的树上便是求女儿。但那时候她一个新妇要留在家里照顾丈夫,我奶奶就没有机会去月老庙求子。”
说起来,宁溪小时候因为这个故事,还专门求宁海林和田薇带她去月老庙参观,后来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