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先生对云家是近乎病态的仇恨。
尽管南帆也恨害死了他父母的云晚晴,甚至对身为云晚晴的女儿的钱娇,也有一丝丝复杂情绪。
可这些都无法改变,钱娇在他心里,无可替代的位子。
这些丝毫不影响他爱钱娇,他深爱着钱娇。
他只是需要时间化解彼此敌对的关系,目前的状态都是暂时的。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根本就说服不了,自己的爷爷孟老先生,能够接受钱娇身上云家人血脉的身份跟他在一起。
所以不管他此刻有多么心疼钱娇,为了她的安危,他也只能漠然以对。
钱娇的这些委屈,同时也让南帆心头刺痛。
反倒是云泽,听到孟老先生那些刻薄到,让人发指的话后。
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一股冷寒森冷的阴沉气息,也陡的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即使隔着厚重的雪帘,他散发着修罗气场的气息,还是毫不遮掩的蔓延开来。
就在他要向孟老先生出手的时候,围观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男人。
那人脸色十分难看,一张俊朗的脸上盛满愠色。
可在转头去看钱娇的时候,眸子里又盛满喜悦和疼惜。
还有一种钱娇看不懂的惊讶和自责。
钱娇蹙眉,在那人靠近她的时候,胸口纹身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异样的灼热感。
这种不适让她忍不住伸手捂住心口。
一旁的云泽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还以为是她体内的蛊毒又要发作了,忙忧心的问:“娇娇,你是不是蛊毒又要发作了?”
钱娇却是蹙眉摇头,“不是,只是每次和他靠近,就会觉得心口灼热难受。”
云泽愣了一下,顺着钱娇的视线,去看一脸愠怒走进包围圈的彦璟堂,心头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
可他只是沉了沉眸光,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人已经从钱娇身上收回视线,强忍怒容的朝前面的孟老先生看去。
“想必孟老应该不会忘记,二十年前你提议在y省的那个秘密任务吧?”
虽然这里不是能说那些秘密任务的地方。
可孟老一时也没有想明白,彦家老大彦璟堂,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跳进来,参合孟、云两家的私仇。
还提起二十年前,他曾提议的那个秘密任务。
他心里虽然十分不喜,可毕竟是彦家的人,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无的放矢。
在不知道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之前,他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记得,让他继续讲。
彦璟堂却是眸光里有怒火闪烁。
“当年我九死一生,是谁造成的想必孟老心里也十分清楚。”
孟老先生蹙眉,暗道当年的那件事,彦璟堂在回到都城的时候,也没有向他乃至孟家讨一个说法。
如今突然提出来,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沉了沉心神,让脸上的情绪好看了一些,甚至还带了一点歉意的对他点了点头,并且承认道:“彦家大小子,当年的那件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
彦璟堂见他承认得坦然,脸上的怒气少了不少。
“既然孟老都承认,那我也不妨有话直说。”
他眼神定定的看向孟老先生,“当年因为孟老的原因,我陷入危险,最后机缘巧合之下,被云家悍匪所救。
也因为当时伤重不得救,云家悍匪用传说中的蛊中蛊救了我的性命。
可那个蛊却有一个致命的特性,终生不能离开下蛊人方圆五里的范围,并且此蛊无解。”
彦璟堂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泽的眸子微闪了一下,偏头却正好对上了钱娇向他投来的惊愕眼神。
他知道钱娇应该也猜到了真相,抿了抿唇,才轻轻点了点头。
钱娇满脸不可置信的扭头去看彦璟堂,却是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彦璟堂嘴里的蛊中蛊,就是云泽之前跟她说过的限制蛊吧。
就听到彦璟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年会,音讯全无的消失一年的原因。
而一年后我能回到都城,并且获取对国家有巨大贡献的机密。
是因为有一个人不惜性命,用了尚不明确的换血引蛊的古法,将我体内的蛊引到了她的体内。
而她要付出的代价,是除了替代我终身以下蛊人画地为牢的圈禁,还有就是你嘴里的那个没有父亲的孽种。”
彦璟堂的话一出,不仅是孟老先生惊得脸色都变了,围观的众人,更是惊得抽气声此起彼伏,一阵静默的诡异。
孟老先生更是忍不住的脱口问道:“你说什么?她……”
“对,她是我的女儿,我和云晚晴的女儿。”
彦璟堂坚定的开口,承认了他和钱娇的身份。
“十九年前,我听说晚晴带着孩子来找我的时候,是孟逸晨和他的妻儿已经葬身禹城河的时候。
我深知云、孟两家的仇恨,以彦家的立场不便参合。
再加上孟逸晨一家三口和晚晴都死了,我心里对孩子还存了侥幸的心思。
也怕孟家会注意到失踪的孩子追杀她,我选择隐忍不发,偷偷寻找。”
“如今孟家和云家的冲突,我们彦家的立场依旧不便参与。
但是,孟老应该明白,钱娇身上虽有一半云家血脉,却也有一半我们彦家血脉。
我彦某人管不了孟家和云家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