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湖上称这次九月二十一日雨夜的杀戮为:
“京城夜雨,怡红一战”。
......
但是,事情到这儿,并没有完结。
一切也都在高晓川的预料之中,所以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七天后,西北传来消息:王友被杀。折军五万,德顺军兵败如山倒。李世臣率三千残军败将退守洛阳。
神宗听到战报后大怒。痛责王安石举人不当,导致丢城失地。让他回家反省,听候发落。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师,百姓怨声载道,说王安石变法不利、用人不当,以导致今日之败。
整个朝廷也惶惶不可终日,许多变法一党的人纷纷投向富弼。
还有一些人,干脆就向皇上递本,参奏王安石的变法弊端。
而富弼和镇南王等人竟闭门不出,回避所有人,也拒绝谈及此事。
……
消息传来的第三天午后,一顶金色大轿停在了富弼的府邸门口。
轿中走出来一个身穿黄袍的老者,看样子也就是不到六十,长须齐腰,而双眼炯炯有神。
这个人当然就是朝中的掌权派镇南王赵保飞。
他一脚就跨进了富府的大门。
而富弼好像还不知道赵保飞的到来,他还在大厅悠闲的喝着茶。突然听管家说镇南王来了,他急忙放下茶杯,起身出迎。
但是他还没有走出大厅,镇南王就已经来到了大厅门口,而且长声道:“哎呀,哎呀!怎敢有劳司徒大人起身亲自迎接呢?”
富弼赶紧赔笑道:“王爷说哪里话,要是没有王爷的栽培,在下那能做到今日之位呢?”
赵保飞走进大厅,一屁股就坐到正厅的位置,哈哈笑道:“司徒大人重登相位,而且还手握兵权,三院六部还不都得看司徒大人的眼色了吗?再者说,王安石那老小子又被你阴了一刀。你呀你,派去个李世臣暗中除去了高晓川的心腹爱将,就等于断了王安石一条手臂。而且还把责任扣给了他,绝!太绝了!”
富弼也坐下了,赔笑道:“这还不是王爷在一旁点拨的好,要不然怎么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呢?对了王爷,不知几日前的江南乱党之事,王爷可曾听说?我还听说高晓川并没有死,而且还出手救了一名乱党。不知王爷怎么看此事?”
赵保飞略有沉思道:“此事本王略有耳闻,那些南方苗子六年前就勾结李乾德作乱,还立了个什么洪真当伪太子,后被高晓川打了个一败涂地,据说这次他们入京就是来杀高晓川的。不知后来高晓川怎么又勾结了乱党,做了一个假死之局,想除去本王在江湖上的势力。可是这次他连自己也搭了进去,他太年轻了,目光太浅。只注重江湖仇杀,不成大器。和本王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老弟,你说对不对?”
说完,他冷冷的看了富弼一眼。
富弼被他眼神一瞪,手一抖,茶杯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然后他马上和颜笑道:“对对对,王爷说的极是。”然后又换了一副悠闲的面孔说道:“只是可惜了冷天雄啊!”
赵保飞笑道:“老弟什么时候开始也关心起江湖事来了?不瞒你说,冷天雄的确非常可惜,可是他冥顽不灵,虽然投效了本王,但是他总是敌视江南相思烟雨楼的人,破坏我一统江湖的大计。我也只好作此决定。一来让他们互相残杀,摸摸那些乱党的底。二来呢,看看高晓川能装到什么时候。”
富弼此时又换了一杯新茶,悠悠的说:“高晓川诈死布局,反而又中了王爷的计。我真的想不通,一来,他为什么又要自己现身,这次真的把自己弄了个生死不明。二来,他诈死欺君,圣上怎会如此包容他?”
镇南王一捋胡须,哈哈笑道:“年轻人总是过不了情这一关,他为了那个女乱党,自然不得不出手相救。这二嘛,只怕是圣上早知此事,帮他作一场戏。想引出前一阵子暗杀朝廷大员的幕后凶手。你别忘了,十天前,圣上还是支持王安石的。”
富弼放下茶杯,击掌大笑道:“听王爷一席话,在下茅塞顿开。不过王爷,咱们下一步怎么对付王安石呢?”
镇南王心中暗想道:这老小子比我还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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