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楼。
半个月前雷家人住过的地方。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已经装扮的红绸高挂、喜气洋洋,还有就是白月楼方圆一里多了很多相思烟雨楼的弟子,这是杨亦亲自安排的,因为这里今夜住的一个人到明天就是烟雨楼的新姑爷了。
他就是新任武林盟主的黄卷。
黄卷大婚的前夜没有住在相思烟雨楼,因为按当地的规矩大婚的前夜一对新人是不能住在一起,也不能见面的。所以黄卷送走了林小如后又拜会了一下司马秋雨,接着就在这寒风凛冽的雪夜里和一众兄弟住进了和相思烟雨楼隔湖相望的白月楼。
黄卷一夜未睡好。
他不是担心镇南王的那个神秘杀手会来刺杀他,因为费天扬、雷珅、魏成余、白如戏等一众高手都在白月楼保护他,就连小花堂总堂主花羽也连夜带着殷万剑和叶璇玑赶到了杭州,因为花羽是必须要来参加黄卷大婚之喜的。
一些江湖中人,如昆仑、少林、华山、慕容家这些半个月两次来杭州的江湖大门派也派出人手保护白月楼,因为黄卷现在毕竟是武林盟主。
还有就是黄卷在正月十三被镇南王派来的杀手突袭这件事已经是被传的沸沸扬扬了,也让费天扬这些人不得不打起精神。
但是黄卷一夜未睡好的真正原因是他咳了一夜的血。
众人都很担心他,但是黄卷却是一夜都是面带微笑,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是黄卷人生最高兴的一夜,也许他只有这一夜了。
可是对岸烟雨楼的司马秀一夜也没睡好,除了欣喜之外还有一件事令她彻夜难眠。
就是刚才司马秋雨正中的问了她一件事,关于镇南王下令杀黄卷的事她准备怎么办,因为这毕竟不是小事,而是关乎司马家一家老小和烟雨楼的上千条人命的大事。
镇南王的限期就是正月十六之前……
司马秀哭了一夜。
……
漫天飞雪,正月十五。
一场热闹的婚礼开始了。
江湖上所有给烟雨楼面子的帮派都来了,所有给小花堂和九一刀剑帮(因为林小如已经发了书信)面子的也都来了,整个相思烟雨楼的大院子、整个院子外的孤山上能站人的地方都是人山人海,来的帮派比武林大会时还多出了两三倍。
武林大会是来杀人、是来送命、是来争盟主的,势力小的门派当然不敢来。现在是新任武林盟主和天下第一剑的女儿大婚,是可以攀关系、是可以结交朋友、是可以出风头的,当然都不甘人后的来了。
辰时末。
白月楼的黄卷还没有出发,因为他在和他身边的人说话,说的话又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花羽听完就笑道:“好了,新郎官。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了,就好像咱们兄弟以后就不见面了一样。快到吉时了,不要耽搁了,你没看连我都不穿红色衣服了,今天只有你有资格穿啊!天扬,陪你卷哥换喜服和梳洗。”
黄卷笑了笑,说道:“好吧,天扬,给我梳头换衣。”
费天扬陪着黄卷进了里屋换喜服,但是在换喜服的时候黄卷突然问道:“天扬,宾客的名单杨先生给你了没有?”
费天扬一边给黄卷梳头,一边说道:“昨夜给了我一份,怎么了?卷哥。”
黄卷又说道:“小梦师姐、慕容大嫂、王智然‘公子’她们都来了没有?”
费天扬愣了一下,说道:“没有。”
黄卷点了点头,又说道:“有求先生或是嵩嵩呢?”
费天扬继续说道:“好像也没有。怎么了?”
黄卷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吗?武林大会一战,也不知道师姐她们的伤怎么样了!也没有有求先生的消息啊……”
费天扬缓缓说道:“这事我也很奇怪啊!可是我找了很多人去查,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黄卷又说道:“天风寨和辽东呢?来人了没有?”
费天扬摇了摇头说道:“也没有,好像也不会来了。”
黄卷听完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一炷香的功夫后,梳洗完毕,黄卷突然抓住费天扬的手说道:“天扬,我如果今晚有什么不测,床头有一包东西和两封信,你把它们交给小梦师姐或者去京城外的彩云谷交给我大师姐‘彩云仙子’花忘情也行。切记!”
费天扬急忙说道:“卷哥,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黄卷紧紧握住费天扬的手,说道:“这包东西和这两封信关系重大,现在我只能信你!兄弟!!”
费天扬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慢慢落了下来,只有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黄卷也依然是满眼是泪,重重的说道:“好兄弟!!”
……
风雪很大,江湖皆白。
黄卷出门了,他身穿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大批的武林人士,一路上鼓乐喧天。
午时,也是大婚的吉时。
相思烟雨楼的大院了里和院外的孤山上已经搭起数十个草棚,宴开一百桌,请的江湖和朝廷的各色人等上千人,热闹非凡。
因风雪的关系,礼仪都是从简的。
鸣炮、拜堂只是匆匆而过,因为今天所有人除了来沾沾喜气、攀攀关系外就是想见见这位当上刚刚当上武林盟主却又十几天没有在江湖上露面和发号施令的新任武林盟主黄卷。
半个时辰的大婚仪式完毕后,就看见黄卷缓缓的从‘洞房’里走了出来,站在刚才举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