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仇郁是皇后的人。众所周知。只要扯上了她,皇后就算侥幸逃脱,也要伤筋动骨,还会让父王心存疑虑。但是,辉儿只说,是要还皇后一个清白而为之,看似处处为皇后着想。不可不谓妙哉。
皇帝听了,果然心动,宣道:“传那仇郁进殿问话。”
皇后哪里肯依。
且不说那仇郁是自己的心腹。将矛头指向他,与指向自己有何异?就算最终洗脱了罪名,不是仇郁所为,她这皇后的脸面,也丢尽了。
于是,她哭的娇柔无力,呜呜咽咽,好不让人心疼的奋力阻止道:“陛下。那仇郁谁不知道是臣妾的人。这般攀扯,就算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也逃不了一个治下不利的罪名。这明显的就是不安好心啊,陛下。”
“姨母好生糊涂。”南宫辉哪能让她这样混淆过去,故作好心的道:“与刺杀皇子相比,治下不严算什么罪名。孰轻孰重,姨母怎会分辨不清。豢养杀手,这可不是小事,你那暗卫竟然敢背着你做如此行径,更应该好好审审,要是有问题,趁早换了。省的玷污了姨母的好名声。”
南宫擎天闻言,点头赞同道:“辉儿说的在理。审审何妨。要是真是个背主的东西,朕替你料理了。”
皇后无法,只得暗咬朱唇,低头不语。那朱唇,咬得生紧,都快咬出血来。
大殿之内,人虽不少,却人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皇子与皇后斗法,其中凶险,可见一斑。人人都想当自个不存在,做个隐形人,至此消失了才好。省的被无端牵连。
就在这种诡异的沉闷气氛中,时间悄然流逝。直到仇郁被带上大殿。
皇家有暗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暗卫暗卫,隐于暗处。这倒是第一次显露人前。不论今日事情如何,皇后这脸面是当众丢了。连暗卫都被搬到台面上来了不是。
对于仇郁,想必皇上也是熟悉的。他看着下边一身黑衣包裹的男子,眼神如刀,似要看穿这层层包裹中的真面目。
半晌,才发问道:“仇郁,那殿下所跪之人,自称是你所培育的杀手,两月前参与了刺杀二皇子一案。你有何说的?”
仇郁表情淡然,安静的跪在地上。见皇上发问,才徐徐说道:“仇郁并不认得此人。”
这话刚说完,煞刃的眼睛都红了。不认得,好一个不认得。就这样想把他弃如草芥般处理掉么?他怎能甘心!为这些人出生入死多年,就换来个如此下场?!
他怒视着仇郁,声音里透出瘆人的寒意,道:“仇大人真是健忘。好一个不认得,你以为,不认得就能推脱干净么?我煞刃今日跪在这里,早就豁出去了。你自以为你做的干净?你可别忘了,你每月的月圆之夜,可都是要去基地,亲自督检我们十五月圆之夜的夜考。十五夜考,十之存一。十人一组,自相残杀,仅存一人存活。我们每个人,对您可都印象深刻!”
说着,煞刃又跪伏在地上,对着皇帝恭敬道:“请陛下详查,看看这仇大人,是不是每月的十五夜都不知所踪。小人自知该死,今日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虚言。”
皇帝的视线在仇郁和煞刃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开口道:“查。让暗炎卫去查。”
暗炎卫?皇帝这是动了真怒了。南炎暗炎卫,可是与西霜旋风卫并肩的存在。乃是皇家专属暗卫。轻易不会派遣的。
皇后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指节发白。显示着她心中的紧张。皇上连暗炎卫都动用了,为了调查她身边的人,连暗炎卫都动用了。
她心中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脑海中一片空茫。如果,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姐姐,皇上是不是就会无条件相信她?而不是动用什么暗炎卫调查?她依然比不过孔玄清那个死了的女人吗?
她恨啊,好恨!
可惜,她恨也无法改变事实,她恨也不能阻止事情向更加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因为,奉命去调查基地的御林军回来了。
御林军统帅带着一小队人马,堂而皇之的上殿复命,那小队人马手下,还押着几个与煞刃一般装束的人。这意味着什么,还用说吗?
煞刃见状,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基地还在,之前并没有走露风声。那么,自己妻儿的命。算是保下来了吧。
御林军向皇上复命。详细描述了基地的情形。皇上听了怒不可遏,堂堂天子脚下,皇室之中,居然有人私设如此残酷的所在,训练杀手。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容忍?!
何况,条条桩桩事情,均指向皇后身边的暗卫仇郁!
皇后见情况不好,暗中朝仇郁使了个眼色。
不待皇帝怒火发作,当先一步来到仇郁身边,抬腿朝他踢去。边踢边怒骂:“仇郁,枉费我如此信任于你。你私底下居然干着这样的事情。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要如此陷害本宫!”
“皇后姨母,现在这是要舍车保帅吗?”南宫辉不无嘲讽的道:“不过,这暗卫向来是唯主人之命誓从,拿他顶罪,不觉的可笑了点?”
皇后现在那还顾得了这么多。她只知道,她绝对不能输,不能在这里倒下!即使在牵强,只要她咬死不是她做的,你们这些人能耐她何?
她悲戚的哭倒在地,不住的哭诉:“陛下,请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怎么可能会害姐姐的孩子。臣妾有多疼褶儿和辉儿,您是知道的啊。这也不知道是谁,居心叵测。陷害于臣妾。您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