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一卦成凰>96.尘埃落定

“疼吗”

随手把刀尖一抹, 傅氏笑吟吟的侧过头, 雪色利刃在她面上映出一道白亮的痕迹“做下那些的时候,你可曾犹豫,我的燕儿会不会痛”

“咯, 咯咯”

扭曲着表情疯狂后退,王成曲肘欲抬起身子, 浑身却软绵绵的, 完全用不上力。

“罢了,待你母子去到下面, 到时再一起算账。”

扯住衣领强行拎他起来, 傅氏把王成按进床边的铜盆,其中恰好剩着些洗脸水。

“呜, 呜呜”

求生的潜能被大激发,他剧烈扑腾着四肢,奈何女人的手比铁钳还紧,箍得他不能呼吸。

咕噜噜的水泡成串浮起又不停破碎, 良久后,王成终于不动了。

他的手脚四下摊开,沉沉的下垂, 毫无生气。

生怕他使诈,傅氏不敢放松, 又按了一会儿, 确定王成死得不能再死后, 方才呼出口气。

元凶没了, 只差一个,但也。

镇定的把他放床上,傅氏如法炮制,迷昏柳香草后,破门将她乱刀砍死。

这一切做得干脆利落,婢女家丁全在前院忙活,无一人发觉。

慢悠悠的逛小院,打发秋菊去歇息,傅氏吞下几块碎金,念着地下的女儿,笑容安详的上床闭眼,自此一睡不醒。

抬有牌位的纸轿吹吹打打着掉头,很又返张家。

临时搭建的木棚里,观礼的宾客们闷头吃菜,即便是聊天也都小声再小声,毫无半丝喜意。

事实上,很多人已经后悔了,他们是想看热闹,可来了才发现与所想大相径庭。

四面虽挂着红绸,其间却还夹杂扎眼的纸花,月光一照阴森惨白,衬着周围喜庆的布置,远比单纯的白事渗人。

身处此种氛围,别说谈笑起哄,他们恨不能立刻消失,大气也不敢喘。

纸轿重在张家停稳,张涛下马,轻手轻脚的抱出牌位,神色很是庄重。

不同于正常婚礼,冥婚只需拜天地和高堂。作为证婚人兼男傧,知县杜宽屏息肃容而立,比平日升堂还谨慎。

毕竟,递状子的不会变成厉鬼来索命。

眼见张涛捧着牌位昂首站好,他收敛心神,清清嗓子“拜天地”

幽谧的深夜,扬高的尾音徐徐荡,张涛对着天地弯身下拜,满心虔诚。

许是被他的真挚带动,杜宽也摒弃了旁的心思,“拜高堂”

简陋的正厅里,张母一个坐在当中,面色木然,绝对算不上高兴。

儿子大了不由娘,这孩子定要与个牌位成亲,若非莹莹好说歹说的劝着,她根本连面都不会露。

罢了,罢了。终归是老了,管不动了,全由他吧。

手捧牌位对老母一拜,抬眸瞅见她落寞凄哀的神色,张涛一顿,动动嘴唇,终却什么也没说。

流程总算走完,杜宽可不管他们微妙的情绪,高喊一声“礼成”,假模假样的客套几句,便拱手告了辞。

无暇多想,张涛匆匆将牌位摆进卧房,一刻不停,赶紧又出来应酬宾客。

好在,被这阵势唬得气弱,没有人敢放肆调笑。大家甚至都没吃几口席,只坐了一小会儿,就纷纷找借口告辞离去。

陀螺一样搬动桌椅收捡饭菜,张涛与妹妹全忙活完时,天边已经隐隐泛白。

兄妹两人瘫在正厅,累得一下也不想再动。

其间,老娘的房门一直紧闭,自打拜堂时露过脸,便再没出来过。

察觉到大哥的视线,张莹顺着望去,长叹口气“我尽力了,你自己去和娘说吧。”

违背母意是为不孝,出尔反尔是为不义。张涛不是没犹豫过,但他觉得若是自己临阵脱逃,恐怕这一生都将活在羞愧之中。

既已错一,总不能继续错二。

怏怏的垂下头,他琢磨着,一切还是等明日柳燕儿入土再议。

眼见妹妹房歇息,张涛独个无甚意思,心里念着婚都成了,那关总是避不过的,蔫头耷脑一步一顿的挪了自己卧房。

依陆姑娘所言,牌位摆在桌上毫无影响,他该怎么睡觉还怎么睡,绝不会半夜被摄了魂。可说归说,他实在

翻来覆去的折腾一会儿,将近天亮时,张涛背过身体,因着太过劳累,到底迷迷糊糊的眯了过去。

恍惚中,他做了个梦。

一个凤冠霞帔的陌生女子笑盈盈的行至跟前,冲他款款一福。张涛能感到她容貌秀丽,脸孔却像蒙着团白雾,无论如何都瞧不分明。

莫名接收到她的谢意,张涛满头雾水,刚要开口相询,鸡叫声起,天光大亮,那女子瞬时似水纹般,层层波动着慢慢消散。

打个激灵猛然惊醒,他“腾”的起身,一眼便看到稀薄的淡金色光线中,深色牌位正反射着温暖的微光。

与此同时,柳家东北角停灵的院落,简陋的白棺中,柳燕儿的尸身刹那腐烂,一息之间红颜老去,带着夙愿满足后的平和安宁,生前的种种痴怨情仇全部随风而逝。

傅氏谋害了柳香草母子后吞金自尽,王宾在大牢逃过一劫经历过诸多波折后,柳燕儿入土为安,张涛终平懊悔,此案升堂又审,虽然仍无证据,王宾却被减刑,好歹留下条性命。

至于先前吃过的苦头,全当他懦弱逃避纵子行凶需要付出的代价。

至此,一系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萧逸几个总算能彻底放松下来。

忍饥挨饿的睡柴房,之后又被含冤亡故的大龄恨嫁怨鬼纠缠,他们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此刻全部了结,几人先是去威虎县上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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