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浑,可浑也要分人的,有些一瞧就惹不起,再凑上去就是找死了。
敏锐的察觉他的畏惧,长安不动声色,暗暗舒出口气。
出门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特别过分的话,她一般都不予理会。
正想着危机解除时,对面三人的眼睛却忽然亮了,直勾勾的盯着一处
原来,萧逸好巧不巧的端着面走了出来。
这家伙不会烤肉,煮面倒是不错。刚刚她与萧鸿顺吃的全都清汤寡水,没滋没味,他这不知加了什么料,虽然也没肉,却隐隐飘出了一股香气。
长安两个填饱肚子的还好,另一边的三个人,又饿又累又淋雨,难得遇上这种“美味”,眼睛都直了。
扬起眉梢放下碗,萧逸站在原地思考几息,礼貌的了头。
虽然没开口,但这行为对他而言已属难得。要知道,长安被“请”去王府面见时,他可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郭老伯拎着水壶,随后跟出来“小老这儿没有茶叶,只有些热水,将就咦你们三个也是来避雨的”
大马金刀的走过去,高个男人像堵肉山一样落下片阴影,本就幽暗的小厅立时黑了。
“我也要碗面,不,三碗”
颐指气使的吩咐着老伯,他找了一圈,又抱怨道“再拿俩坐榻来,没瞅见爷们都站着吗”
抬眼偷觑他两下,郭老伯颤巍巍答“实在抱歉,这是后一碗,家里本就没多少余粮,现下全来招待客人,没没了”
“没了”
凶神恶煞的一瞪眼,他打量着老头不似撒谎,“咕咚”咽了下口水,努力客气的冲萧逸道“你这面卖给我,一两银子够不够”
抬眸冷淡的瞥他一眼,萧逸厌恶的撇了下嘴,丝毫没感到他的善意。
等了半晌没有复,反见对方慢悠悠的挑起一筷子开始吃,高个子自觉失了颜面,懒得再讲道理,一下抓住他手腕“你聋了没听到爷的话”
“当”的一下甩出锭银子,他高高在上的施舍道“趁着老子心情还好,赶紧拿着钱滚吧”
眉梢微扬,萧逸还没出声,萧鸿顺却一下跳了过来“你大爷的,敢这么和我堂哥说话,不想活了是吗”
气势摆的足,可惜武力实在不行,被人家一肘子轻易的拨开“滚”
先前念着他可能是京都有背景的贵人,不好得罪,可现在既然都撕破了脸,大高个的心思一下就活了起来。
身边,满脸横肉的帮凶一瞧他表情就知他想法,转转眼睛靠过来怂恿“他们只三个人,没护卫,马车停在旁侧一个棚子里,我刚瞄见的”
就三个而已,女人不作数,这俩锦衣玉带的小白脸一瞅就不是能动手的货色,他们有甚可惧
放远了想,已经得罪了人,说不准他们去一告状,身后的家族便派人来寻他哥俩的麻烦而如果立时解决了,反倒一了百了,他们只有三个,说不准是偷溜出来玩的
即便真出了事,把这老头一杀,谁还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尸骨埋起来,甚至连人都找不见
越想越可行,高个子的眼神渐渐热切起来。
就在他琢磨如何付诸行动时,从头到尾都很少出声的少女突然果断道“萧逸,武力解决,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
虽然不爽她此话的命令口气,这打算却正合他意,萧逸冷哼一声,手腕一翻,高个子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从自己掌下挣出来的,胳膊就一下被扭了过去
“咔嚓”,令人牙酸的声音。
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他还没来得及体会臂上错位的痛感,后腰便被狠狠顶了一下“嗷呜”
软肉几乎被踹烂,他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细微脆响“疼疼疼,啊啊啊松手啊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啊”
萧鸿顺在旁揉揉被撞疼的胸口,眼见萧逸悠然的坐着,甚至都不需要起身,心底有些闷。
一扭头看见对面吓傻的两个,他甩甩胳膊,偷摸去角落操起有些分量的木头坐具,轻手轻脚绕到后面,对着刚刚一直怂恿着出坏主意的帮凶就是狠狠一下
白眼一翻,满脸横肉的男人声都没出就昏死了过去。
“你们你们”
慌里慌张的左看右看,余下的方脸汉子急得满面通红,“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求求求你们,放他二人一命吧不然,我我去不好交代啊”
萧逸本也没欲下杀手,闻此狠劈高个子后颈,见他彻底软倒,方才嫌弃的松手,掏出帕子来仔细擦拭着手指。
冷眼瞧了一场压倒性群架,长安这才优哉游哉的逛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小民是威虎县的木匠,靠着手艺过活,平日平日向来忠良,从不曾干些作奸犯科”
“没问你人品”萧鸿顺趾高气昂的瞪着他“瞅你这呆头呆脑的傻样,能干什么坏事儿我们指的这两个”他用脚尖踢了踢“他们来头很大”
看出他们没有迁怒自己,方脸汉子略微缓了口气,组织语言道“柳家兄弟,他们是庄头,专替皇家看田庄的”
萧逸对这不熟,闻此疑问的转向小九,却见后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蹭”的跳起来“混账,看你老实巴交的,竟敢撒谎骗我”
“没没,小民不敢啊”方脸汉子一颗心又提起来,脸都吓白了“他们的确是为皇家看庄子的,我也是听柳大叔说的。他们柳家在县上素来威风,便连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