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叫人一撞,她疼得龇了龇牙,但事有缓急,也怪她自己不机灵,于是便没做声。
“对不住对不住,姑娘您没事吧”她没开口,黄家去请医者来的小厮之一却注意到了“您”
忙忙看清长安的面孔后,这小厮却一怔这不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奇怪姑娘
昨儿个他轮值去守门,晚间碰到两个稀奇的,明明穿戴体面,却贪图府上给的那赏钱。尤其是这姑娘,打完招呼后转身就走,他仿佛听见她道“不然我要问什么你家可有怪异之事”
等等,怪异之事
脑中灵光忽闪,小厮戒备的盯住她,语气恭敬却不可拒绝“姑娘,烦请您也跟着走一趟。”
“凭什么”轻易听出他的不善,萧鸿顺毫不犹豫的顶去“府上不是正有人病着不带医者前往,反倒在我们这儿耽误时间,你这下人是何居心”
小厮也知自己此举强词夺理,但眼下不是分说的时候,他只得强硬道“我黄家在安平也有些脸面,如今把尔等奉为座上贵宾,你们休要节外生枝,敬酒不吃吃罚酒”
“呸”萧鸿顺撸起袖子“想搞事儿是不是我”
“好了。”长安拍拍他胳膊,又安抚的望萧逸一眼,“我也觉得此事蹊跷,随你们去就是。”
祝雄在古寒县说一不二,实力雄厚,便是县令也得给三分薄面。黄家虽不至于此,但在安平世代积累,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豪族。
不同于祝雄的奸诈重利,黄家家主黄义仁生得慈眉善目,身材略显单薄,乍一瞅不像商贾,反倒似个读书的文人。每每天灾,他都于城外施粥舍粮,常时也定期资助善堂,性情平和,口碑极好,是府城内出名的大善人。
不过,常言都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十全九美”这个词,放到黄义仁身上正合适。
钱氏原也是安平旺族,两家毗邻而居,他与其嫡长女钱青雀青梅竹马,自幼便定下婚姻之约。只是老家主去后,族中再无长于经商之人,又出了几个不肖的败家子,故而钱家慢慢败落,眼下只比平民略强一二。
好在黄义仁是长情之人,并没因为门不当户不对便悔婚另娶,顶着母亲的反对,仍旧择了钱氏作正妻。二人婚后甜蜜和美,可一直无子,期间求神拜佛遍访名医,直到四个月前,整整十年后,才终于有喜。
可惜,眼下
“我已经喝过三杯茶了,黄家便是这么待客的”不满的拍拍圆鼓鼓的肚子,萧鸿顺对小厮刚刚的不敬耿耿于怀“说掳就掳,太过分了这还是府城呢,有没有王法”
“我自己原也想来瞧瞧。”被他念叨得耳朵生茧,长安无奈的揉揉眉心“人家府上女主人生病,是以招待不周,你便担待些吧。况且,与我们抱怨也不用。”
“你不贯来刁钻,何时这么好说话”萧鸿顺狐疑“难道这里有人是你远亲”
无语的白他一眼,长安撇撇嘴,懒得再多言。
复候了将近小半个时辰,就在萧逸都有些不耐时,终于有个中年男子匆匆跨了进来。
长安冷眼瞧着,这该是个总管之类的人物,总之绝不会是黄义仁本尊。
草草见了礼,他勉强挤出个笑容“贸然请几位来此,实属无礼,但阿旺说你们昨晚鬼祟,似是对今日之祸事有所预料,还请诸位给出个合理解释。”
“你这是什么话”“啪”的一拍桌子,萧鸿顺气结“我便不给又如何有种拿我们去送官,看看后吃亏的是哪个”
在他反驳这间隙,中年管家早把这三人的衣饰打量过一番,心底隐隐懊悔。
也是忙昏了头,甫一听闻这消息便气势汹汹的来问罪。可这几位虽没披金戴银,低调中却隐约透着富贵,兼且举止斯文,气度沉稳,比之老爷还强上几分,定然不是自己先前以为的普通小民。
此次,怕是得罪人了。
就在场面僵持时,一个肿着双眼的华服少女却蹬蹬几步闯了进来“你们你们当真晓得姑姑的病是怎么事果果真的话,便求求你们去救救她吧只要她无恙,你们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即便是就此嫁了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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