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一卦成凰>111.菩提之心
他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被他似能窥破一切虚妄的眸子盯着,严冠杰心思一动,突然想起了对方之前所说

“施主而今看似光鲜,实则受人辖制,如鱼游斧中,深渊薄冰,若不尽摆脱,怕要不妙”

唇瓣微颤,严冠杰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正欲发问,走出几步的广成子却阴**“休要与他多言,这和尚能言善辩,贯会动摇人意,小心你让他卖了都不自觉。”

“阿弥陀佛。”顾晏双掌合十“心中有鬼,所以才草木皆兵。别人却未必如你这般,莫要以己度人。”

濒死之人精神都不大正常,向来喜欢嘀嘀咕咕的怼天怼地,广成子早习惯了,半没当事严冠杰本便心思浮动,眼下细细揣摩他意,却是愈发狐疑

师父心中有鬼吗

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接触这和尚只因他话多先前不是没遇过话多狡猾的,师父却从没如此谨慎

从相识到相处,两人间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盘亘许久的疑问再次冒出广成子,他当年究竟为何会收自己为徒

“你在想什么”

等了几息不见人来,广成子硬邦邦的转过身,就见徒弟正盯着顾晏发呆“他有什么好瞧”

周身蓦地一凛,严冠杰迅速敛起散漫的心思,不动声色的收目光“我只是好奇,这累世修行的高僧,到底有何不同”

“这个,我也不清楚。以为师的道行,只能瞧出他足下生莲,头顶佛光,至于前世是什么为何来这红尘三千界,却看不透”

一前一后的爬出地牢,待到二人重站上地面,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

扭动机关藏好地道,严冠杰开窗通风焚香掩盖腥气,好一番忙乱后,终于安稳的坐下来。

抬手给师父斟了茶,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听说,古寒县去了县令。”

广成子虽然活得久,可终究是个野道士,不懂官场,闻言也不在乎“这不很正常”

“那县令”严冠杰梗了梗,眉目阴沉“他是当今九皇子,原本极得宠爱,却不知为何触怒了圣上,是以才被发配到此。”

多讽刺啊,他过关斩将一路科考好不容易得来的珍稀官职,却是人家不屑一顾犯错被罚后方才勉强一做的无聊事。

据传,那九皇子萧鸿顺乃“京都第一纨绔”,文不成武不就,粗鲁无知,嚣张跋扈,全身上下没一样能拿出手。可偏偏是这种人,自己见了却须毕恭毕敬的跪拜,只因着他会投胎

如此可笑,如此不公。

没注意他的小心思,广成子“咦”了一声,“此处天高皇帝远,好端端的怎会来个皇子莫非是朝廷发现了”

掀掀眼皮瞄他一下,严冠杰油然生出一股微妙的优越。他早发现,广成子十分畏惧官家,便是那些官太太也不爱接触,否则也不必做出“严夫人身娇体弱”的假象。

这些年来,两个人一直暗通款曲,广成子不能露在明面,沟通联络着颇为不便。

在古寒县上任职六年,严冠杰年岁渐长,再不娶妻说不过去,可他背地里的龌龊事全见不得光。二人一合计,干脆做了张美人皮,由广成子披着,上演出一见钟情的戏码后,自此假扮“严夫人”,这样也好行事。

如此日夜相对,两人对彼此也熟悉了许多。严冠杰慢慢发现,邪法无边的广成子竟然忌惮官员,尤其是对方着官服时,他甚至不愿多瞧一眼。

天下间的贼匪歹人全怕官家,这乃人之常情,可他隐隐觉得,广成子似乎不是心虚那么简单

思维发散得无边无际,他嘴上也没停“青州素来冷僻,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乃是兵家必争之要地可陛下嘛朝廷还是喜人杰地灵的江南。”

“那九殿下又缘何来此”广成子声音疑惑,美人儿脸上却毫无表情,于阳光下苍白死板,看起来违和又诡异“你把这事好好说说。”

严冠杰无奈,只得仔仔细细把听到的流言说了一通。其实有关萧鸿顺的消息传得没这么,但他私下很关注古寒县,在那边又有眼线,所以了解得分外详细。

听过之后沉默半晌,尽管人皮上没有喜怒,严冠杰却敏锐的感到师父好像有些阴郁“有什么问题吗”

沉吟了片刻,广成子方道“你说,此行除了九殿下,还有年少成名的镇南王世子,并着个懂风水的女钦差”

“对。”心思微转,严冠杰很明了他的顾虑“您在担心那女钦差”

耳闻对方半天不吭声,死人脸上又看不出情绪,他松口气,自顾自道“都说那女人与世子有些首尾,我以为然。您想啊,长路漫漫,大家又全是男人,总有想泻火的时候,嘿嘿”

“小心驶得万年船。”硬邦邦的打断他,广成子难得迟疑“那女钦差,是姓陆”

严冠杰一愣,这他倒当真没注意,蹙眉想一番,方才头“祝雄的信上是这么写的。”

“姓陆,懂风水”

喃喃嘟哝几句,广成子语声凝重“怕是来者不善。我们要么准备一战,要么趁早跑路。”

“哦啊”严冠杰惊诧“为什么难不成您算到他们要来安平”

“陆家啊”似萧索似愤恨的感叹一句,广成子口气莫测“前朝的国师一脉,我幼时还听说过他们的传说。如今百年已过,改朝换代,他们又隐居不出世,你等不了解也正常。”

听他讲了陆氏一族的传奇,严冠杰半信不信。仔细思忖后,他道“我会时刻注意的。真有异动的话,祝雄一行想必会提前告知,到时再决断也不迟。”

状态提示:111.菩提之心--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