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提起过,那年你大哥四岁,你刚刚出了周岁,你父亲从江泽回来,抱回了你二哥,交给我抚养,统共交待了一句话。”
“什么话?”
“这是我在外,与旁人生的儿子,你好生养着,孩子命苦,母亲已经死了。我细问了那孩子,他支支吾吾说自己一直住在一个满是红杜鹃花的院子里,除此之外,再问什么都说不记得了。”
“红杜鹃?”雪胧皱眉。。
“是啊,说来也奇怪,你二哥来时,什么都不记得,犹如痴傻,我问他记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他一直在念叨,杜鹃花,火红火红的杜鹃花,好多红杜鹃这样的话。别提多晦气了。”
雪胧知道月河夫人说的晦气是什么意思,在聖国,杜鹃花的红色,被称为是被血染的。
她暗暗的想着,什么样的女子,会喜欢杜鹃,而且满园皆是,还是,这火红的杜鹃花,代表了什么其他的意思?
“哎。。”雪胧长叹一声,看着不停在絮叨的月河夫人,完全失了她往日那高傲冷漠的贵妇摸样,也不能怪她,粗粗算来,二哥这只刺,已经刺在她的心口快二十年了,任谁也不可能在保持冷静,雪胧看着母亲的泪眼,也唏嘘着,抹了两滴泪儿。
母女二人一番长谈,月河夫人也在雪胧的宽慰下,在入夜颇深后,才合了合赝品,雪胧却怎么也睡不着。
从月河夫人宿下的厢房里出来,她往自己的房间去,玲珰今天值夜,跟在她的身后,为雪胧小心的掖好披风。
“侯女,可不能是夏夜就掉以轻心,这夜凉如水,夏日的受凉,一缠绕就容易入冬,发作成一场大病。”玲珰在身后絮絮道来,雪胧有一句没一句的停着,转眼主仆二人就来到了雪胧的房间门口。
可是雪胧却迟迟不入。
风恬月朗,正是个夏日夜游的好时候。
雪胧在玲珰手里接过风笼,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走走。”雪胧穿着寝衣,薄披风把她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一头秀发散落着,接着凤笼里,微弱的光照射,柔柔的贴着她的身体。
“这么。。”玲珰正想阻止,可是雪胧又怎么会听她的呢,她已经拿着风笼走远了。
先帝还在世时,季荣保就已经成为了丞相,这座丞相府,是先帝钦赐,只修建,就花了一整年,在装饰内务,居然生生花了快两年的时间,雪胧走在弯弯的月亮小道上,头顶着皎洁,脚下也被风笼照的明亮。
雪胧走走停停,最后脚步在一座孤楼边停下。
孤楼大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笃斐楼三个字,这座建筑物与丞相府任何建筑都不相邻,孤零零的三层建筑,由地面上耸立起来。
这里,就是雪胧二哥,季斐羽的住处。
季斐羽已经三年未曾回过丞相府了,月河夫人待他也不薄,整个月河密宗,现在都在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