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梨醉捻名伶。此酒入口,就好像一朵正在翩翩落下树枝的梨花。
“臣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哥你的酒量那么差了。”说着夺过了酒壶,自己举高,饮了一口。
眉角带笑,一改他刚刚一直在沉郁的面色。
“酒多伤身,饮醉了误事。”
“你还真的是无趣。”容愉干脆不在跟他筹措,歪身在一旁的塌椅椅脚上,发随风而去。
“我何尝不想向你和五弟那般有趣,逗着父皇高兴就够了。”玉壶抵在唇间,一大口酒,**辣的就这样淋下了喉咙。
“我跟五哥可不一样,只是我可没去抢人家的贡品。”容愉微笑着,手指在手下的石头上,轻轻地敲打着。
“你当五弟真傻,若不是父皇交待,他敢那般放肆。”太子说着,有些艳羡,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羡慕老五得父皇那般庇护。
“也对,他都敢大闹丞相母亲的葬礼,你我来讲,父皇非打完了流放不可。”
那日,贤钰老夫人出殡,他也在。
“是啊,是啊。”太子好像不怎么专心,敷衍的答了几句,看着池中平静无波的水面发呆。
“看样子,你还是有心事。”拢好了袖子,容愉拿过一旁搭在靴子上的擦脚布,准备擦脚穿鞋。
“我在想,我在想,这丞相,打的是什么算盘。”
“丞相的算盘?”容愉手下的动作一滞,干脆就停了下来。
“是啊,六弟,你觉得,丞相执意让我与季,季。。太子妃叫什么来着?”
太子一伸手,他努力的在脑内思索,但是确实没有这个太子妃的名讳。
“雪胧,季雪胧,还有她已经不是太子妃了。怎么,你有打算了?”容愉的眸子中流溢了丝丝不满,雪胧这个的名字,那么美。
“既然你问我,我同你讲,我准备再次迎娶她。”
有风略过容愉的指缝,吹动他指尖那层薄薄的擦脚布,他没有任何反应,布就落到池塘里。白色的布均匀的铺在池面上,作势要飘向池塘深处。
“再,再次迎娶她?何意?”容愉急急地问。
“你急什么,好奇怪。”容恪对容愉,是完全不设防备的,多年来,容愉,应该是容恪唯一能说知心话的男人。
“没,没什么,就是刚才酒气上涌,有些烦躁,你接着说,你打算再干什么?”容愉别过脸去,他的慌张,已经几欲弥漫他整个的面容。
“我本来也没有这样的打算的,只是我母妃她,对我以死相逼,不让我写下那封和离书。我本意是要结束这段你不请我不愿的婚姻,不过母妃说的对,她,可是天降贤后。”
太子看着指缝间的酒壶,玉盘面上,是朵朵玉兰。
“你若是想借她来堵住天下人的嘴,我劝你,就立刻打消了,你现在所想的事情,那个女子,我也经识过,她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
容愉心下已经大乱,但是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那已经在嘴边的实情。
“我想起来了,你同她的哥哥,在一起习武,丞相是你的启蒙恩师对吧。你跟我说说,这个,季,季雪胧,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太子也横倚在了一旁的怪石上,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是容愉亲自改的,两块怪石分立左右,正是夏天纳凉的好地方。
“我与她,见面不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十二岁了。
我与她的哥哥从外间如内庭,她就站在入口处。
入口处是一颗药桂树,她正准备亲采桂花。
她的丫鬟,那个叫叮当,还是玲珰的丫鬟,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生怕她一脚踩断了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