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阁前,鸟雀二三,说不上是萧条,但也绝对不是堂堂一国太子妃的居所。
原本恢弘的门前积满了灰尘,扫撒的宫人,并没有用心打扫。
正是草长莺飞的春,四处横处的杂草,几乎要长满石经。
“太子妃,就住在这。。”这种地方。
容恪隐隐觉得不妥,但是不妥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鸾凤阁确实是太子妃的居所,他离宫前,交代过仔细打扫了这里,一切依着太子妃的喜好,只是现在看此时的颓境,怎么看,也不像是喜好使然。
进了正门,殿门大开,也没有候着的人,砖石缝隙里,到处都是肆意而出的草,容恪皱眉。
“这。。”高氏自然看到了太子的脸色,她心中也在暗暗的打鼓。太子妃从来不曾让人假手过自己的起居,这外室的狼狈,又是怎么回事呢?
玲珑端着放着两个染了血的帕子的托盘,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
刚才夫人来了,为疼得忍不住的侯女施了两针,说也也奇,侯女吐了两口污血,便昏昏的睡去。
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自己撞得两眼昏花不说,手里的托盘也飞了出去。
太子步子大,走到寝殿前,连个打帘子的人都没有,他只好自己动手,刚刚伸出手,不知道何物,迎面撞了过来。
他是习武之人,只打了个趔趄。
当啷一声,有什么掉在地上,然后就听到一个低低的痛呼声。
一个丫鬟露出半边身子,倚在门廊上,捂着脑袋,轻声的呼痛,脸上也泛着青紫。
容恪的眉心就好像打了结似的,呲的老高。
他看着这个面容不俗的侍女脸上的痕迹,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明白。
“啊,这是何物。。”金月圆感觉鞋上,突然压来一个湿重之物,低头一看,一块汛白的帕子上,半边沾着血迹,恼吓之下,惊呼出声。
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伸手捡了起来帕子,呈在太子眼前。
“太子,是一块沾了污血的帕子。”
“太,太子,参见,参见太子殿下,奴婢,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刚才还在地上捂着脑袋,举着胳膊呻】【吟的丫鬟,突然如离弦之箭似的坐了起来,之后跪着求饶。
“里面,可是谁受伤了?”
容恪看着染血的帕子,暗自感觉不对劲。
“并,并没有谁受伤。”玲珑夹在帘子之间,半边身子还在帘子内,身体隔着一道门槛,很是滑稽。
“出来回话。”容恪看她的摸样,心中怒气燃起。
玲珑半蹲起身子,走出门廊,然后跪在太子身侧的一块空地上,面色也一改刚才的慌张。
“太子殿下恕罪。”
“是本宫来的突然,不怪你。说,既然无人受伤,这带血的帕子,从何。。”
“是老臣那无福的爱女生生吐出来的。”帘子再次从里面打开,一个身影自里面从容走出。
“丞相。”不知怎地,听到这个声音的容恪,心中居然一凛。
“参见太子殿下。”从里面出来的季丞相长身玉立,暗紫色的常服,微微褶皱,他正弯着腰给太子行礼。
“丞相快请起。”容恪抬手,亲自扶正了丞相的身体。
“谢殿下。”季丞相其人,相貌俊美,才华既然可以位及丞相,就不需要多加赘述了。不然也不可能娶到好似一部传奇一样的月河夫人。
“丞相刚才说,这血帕。。”高氏望了一眼喜怒不明,但现在心情绝对不佳的丞相,问道。
丞相正眼都未曾看高氏一眼,看向太子,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太子,老臣有事相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