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层,这里是一半是起居室一半是一些珍贵之物的小仓库,雪胧的嫁妆就安置在这里。因为三楼是睡房,平时起床以后,就在这里待着。长榻,书桌,绣榻,琴房,画室。一应俱全。两边还有近身伺候的奴婢们的房间。

雪胧一个个看了,撇了撇嘴,这里好是好,可是却没有一件东西。

薛之遥自然了然“你是先去三楼看你的睡房,还是跟我去四楼看一看?”

“四楼是什么?”

“是你最喜欢的地方。”薛之遥摊摊手,他知道雪胧一定会喜欢楼上的地方的。

若问雪胧最喜欢的地方,那肯定就是书房。她在相府就是,一个房子里,最大的房间她不自己住,而是改来做书房,现在薛之遥亦是如此,把空间最大的四楼,改成了一个巨大的书房。里面的书他虽然几经寻找,可是依然没有添满,那些空书架的遗憾,就让雪胧来填吧。

走过楼梯,四楼的全景尽在眼中,推开门,一排排整齐的书架,近在眼前,一本本孤本,都是雪胧没有看过的“这几年的书,你一天看一本的话,也够你看到三年后的今日。雪胧,雪胧你去了那里?”放眼一看,雪胧已经站在了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为政论》

“你怎么知道我想看《为政论》,在家的时候,父亲书房里,只有最后一册,前面的他都看完了,不见了踪影,这里居然是全册。”

“是吗?那只能说是巧了。”薛之遥也没想到雪胧想要看这本书,不过只是约莫觉得雪胧会喜欢。

“那你还真是能掐会算。”

“你一个女子,居然看从政的书籍,若不是知你志向不在此,还以为你要干政。”

“胡说什么,谁说女子不能看这些,而且我若是男子,那还不一定从政呢,只是这本书不做寻常教人的书,而是记了一个个以史为鉴的故事,下场没几个好的,觉得滑稽而又悲伤,所以喜欢看而已,这一册书,估计够我看到二三月份了。”雪胧看着眼前足足十五册的书,每一册都十分厚重,看来,这世上好政治家没几个,悲剧收场的更多。

“你也真是恶趣味,喜欢看人滑稽出丑的故事。行,这些书有的是,我让书局给你搜罗着,你看完了,就让人去取。”

“那里需要常常的看,只是觉得这世上,脑子有病的人甚多。fēng_liú倜傥的魏晋名士,却一个个耿直的宁折不弯。盛唐宋之名臣,硬骨头的却没有几个。真是有趣。”

“自古时势造英雄,盛世里,动的是脑子,那里还有什么一不小心就会砍过来的明刀。更多的是危险,是看不见的暗箭而已,明刀易躲,不然就伸着脖子让人随便砍,只是这暗箭最是难防,被射中还十分憋屈不愿赴死。所以本来有几分硬骨头的人,也被这一次次的暗中出手,给磨损成软骨头了。弯弯绕绕,才让人摸不到头脑。”

“你这话,虽然理歪的没边,可是道理却都是对的,不错,不错。”

“那是,硬骨头不用去魏晋那里看名士,去太学一抓一大把,看软骨头也不用去盛唐明宋,官场里,你父亲以下,全部都摇摇晃晃。”

“那干嘛把我父亲撇下?我父亲就没有对人用过手段,或者被使过手段吗?”

“且不说你父亲现在官位高到皱皱眉都能用眉心的缝把人夹死,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手段,对别人的手段,也没什么怕的。就说你父亲的出身,他怕是这大聖,最显赫的一位士族,有句话叫做寒门无贵子,你父亲便是豪门里,最珍贵的贵子了,你大哥,弟弟都没有办法跟他相比。”

“你要是想去当官,去我爹面前说那么一通,他肯定会赏你一个大大的官位的。”

“那还真要谢你父亲,走吧,我们去睡房看看,我在思味阁定了晚饭的位置,吃完饭再回去?”

“晚饭就不用了,我还是快点回去吧。”说到府里,雪胧抿着嘴,表情十分凝重。

“如何?他的伤还很严重?”

“伤是没什么大碍了,季斐羽可是给他用了最好的伤药,季斐羽这个人啊,恩怨分明,绝不欠人,但是别人对他好,他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吃亏,跟你一个脾气。”

“我父亲也是这个脾气”

“我二哥成你弟弟了,得意死你了。”雪胧撇撇嘴。

“是啊,我甚是得意,做梦都笑醒。”

“小人做派”

“我也没见那个商人是君子的。真不去思味阁?我可是约了你大哥二哥一起,天如此冷,思味阁的羊肉火锅,可正咕嘟咕嘟的等你。”

“哎……薛之遥啊,薛之遥,若我真的要做大事,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用软刀子痛死,你实在是太了解我了。好吧,火锅有什么罪过,等着我自然是要去大快朵颐一番了。”雪胧摊摊手,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季雪眬,这不是你性格啊,你可从来不在吃上面拿桥作态。”

“一会跟我大哥和季斐羽见面的时候,再说吧。”雪胧抿抿嘴,心事重重。

“随你吧。”薛之遥带着雪胧又去了三楼卧房。

雪胧的卧房在三楼的最里面,迎合雪胧爱好,床都是现成的铺好了,用白布盖着,雪胧若是回来住,撤了白布就可以睡了。

高床软卧,雪胧摸着雕花上的镶嵌的宝石,对薛之遥说“你也不怕三天被偷干净,在如此明眼的地方,嵌如此大的宝石。”

“你这傻了不是,谁从这里偷,还不是脑子坏掉了,掉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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