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女,你可回来了。”进到门里,雪胧先看见铃铛跪在地上,正抱着半跪着的玲玉,玲玉面色苍白,直着腰背,却累极了,靠在铃铛的肩膀上。铃铛看见雪胧的那刻,就好像看到了希望,若不是身上还靠着玲玉,她非要扑到雪胧身边大哭一场不可。

“你回来了。”容恪冲着雪胧点点头,可是雪胧一个目光都不没有望向她。她径直走到玲玉和铃铛身边,把她们扶了起来,铃铛看了一眼容恪,好像很是惧怕他,雪胧挡住了铃铛的视线,两个人合力把被打了十下板子的玲玉给扶了起来。

玲琅给玲玉请好了大夫,还是不放心,和玲珑也走了进来,好在雪胧现在也没有心情管她。两个人一起架着玲玉,让她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雪胧转过身去,看着坐在容恪旁边,依然期艾的哭着的玉容“让开行吗?这是本宫的位置。”

“太子妃娘娘,您的奴婢…”

“本宫让你让开,这里是本宫的位置。”雪胧正对着玉容,她的面无表情,声音也不大,说完就直愣愣的看着玉容。

玉容吃不准雪胧现在再用什么招数,但是她觉得自己如果让开这个位置,自己就输了,她看了一眼容恪,想让他为自己说句话“殿下…”

“殿下,您难道让妾身,坐在一个还没有名位的妾室之下吗?”

“玉容,你起来。”容恪开口,玉容也只能站起身来,一步三晃的坐在了容恪的下手边。

“殿下…”雪胧侧身想跟容恪说几句,却先被玉容给打断“娘娘,妾身平时知您待妾身不薄,给妾身衣服饰药材什么的,虽然是娘娘您吃穿用下的,但是妾身都很…”

“你说的叫话吗?什么叫我们候女吃穿用下的,你也先摘下你头上的和合百翠的纯金簪子再说话,那是我们候女嫁妆单子上的东西。我们候女的嫁妆单子,我们这里有一份,禧妃娘娘那里有一份,容不得你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玲琅第一个不饶她,而且这丫头唇舌伶俐,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殿下你看,妾身这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这里,就是没有你说话的份,太子妃面前,容不得你想撒泼,就撒泼,不然,我们要不要去汐月宫里说一说。”雪胧觉得口渴,雨思端着一杯冷好的茶,放在雪胧身边,然后声音依然不大的说。

“到了母妃那里,她老人家,可容不得你,三番五次打断她的话。”

“母妃…”玉容根本就不知道汐月宫是谁的宫殿,也仅仅知道太子的生母是禧妃娘娘。

“谁允许你称呼禧妃娘娘为“母妃”的,也不看清自己的身份。”雨思可是宫里出来的姑姑,宫规要比任何人都熟悉。

“殿下…”玉容依然指望容恪能向刚才打玲玉一样,可是容恪却没了声音,他现,自从雪胧进来,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包括管事姑姑,都十分的厉害了起来,根本不用雪胧开口,再也没有刚才那样只会一味的沉默,好像找到了靠山,又似乎是刚才的沉默,只是不想坏了雪胧的应对办法而已,现在她们这般能说,这应该就是她的应对办法,所以这个时候,容恪觉得,他如果想向着玉容,还是少说话为妙。

“姑姑,教一教玉容姑娘,从刚才到现在,她一共违反了多少条宫规。”

“是,娘娘”雨思往前站了站,立在雪胧的身边“第一,非召见,也未递送拜贴,就擅闯太子妃住处,此罪应从行刺。

第二,无故在外徘徊逗留,有打探太子妃**之嫌。

第三对太子妃身边女侍,挑衅栽赃,见太子妃不行跪拜之礼,坐在娘娘堂中上位,此罪,应从大不敬。

刚才言语上,依然对太子妃娘娘有所冲撞,无礼不敬,刺探娘娘**,意图行刺,殿下,娘娘,是不是要立刻送宗人府,哦,奴婢忘了,玉容姑娘在宗人府还没有档案,是不是要将玉容姑娘,送到官府里去查问?”

“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如此的厉害,桩桩件件,都是要治妾身与死地啊。玉容一心觉得能与太子您再次相遇,是妾身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再次和你厮守在一次,妾身就好像做梦一样,可是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你,都完完全全变了样子,不论谁对谁错,只看谁的身份高,就可以随意的对待,身份低贱轻微的人了。”

容恪看着玉容情真意切的说完这番话,他也为之动容,想起三年前,跟她在雨林的木屋里,度过了那段短暂而又幸福的生活,他的心里,也开始愿意相信,玉容才是受害的那一方。

“原来玉容姑娘也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啊。”雪胧怎么可能没有看出容恪表情的变化,她知道自己要赶紧给玲玉脱清罪名了。

“归根到底,今天这个乱子,是玉容姑娘你,说本宫的丫鬟玲玉推了你,而且刚才,还对你出言不逊,玲玉,你来说说看,刚才对她说了什么,太子殿下判你对玉容姑娘出言不逊了?”

“这……”玲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再说一遍。

“你就大胆的说,本宫在这里,谁还能再打你一次不成?”雪胧最后这句话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让玲玉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奴婢刚才说,你一个不清楚自己出身,也没有什么确实的位分,不过是一个我们候女,捡来的乞丐,谁给你的胆子,在太子妃娘娘这里,胡口攀咬。”

“你说这话之前,是不是有人激怒你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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