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几岁,就簪花,换。”在大髻下面,簪一圈绒制的花,是很多贵妇们,非常喜欢的装束。
雪胧却从一开始,就觉得这种型十分老气,她的梳妆盒子里,绒花都不多。
“是,奴婢立刻给你换。”玲珑感觉摘下来,换上一圈珍珠小钗,圆润的珍珠,配上雪胧玉一样的后颈,真是顾盼生姿。
雪胧饿的前胸贴后背,那里还顾什么摇曳生尘,穿好长衣,就走出了内室。
“侯女这急饭的习惯,还真是从小跟到大。”玲玉比雪胧年长几岁,可谓是看着她长大,她的习惯,玲玉一清二楚。
“在家时,娘总是说我上辈子可能是饿死的。所以这辈子不能经一点饿。”雪胧不等玲玉为她拢好袖子,就伸手在盘子里,拿起一个炸制的外酥里焦的焦圈,咬了一大口。
“好在这辈子,侯女是一点罪都不用受了。”玲玉为雪胧拢好袖子,看着如此美丽的雪胧,心里很满足。
“谁说没罪受,这一点都不能饿,不就是受罪嘛。”雪胧拿起玉筷,夹起一块卤牛肉,跟玲玉开玩笑。
今天虽然是晴天,但很是凉爽,玲珑和琳琅一起把秋天铺的更厚的床褥找了出来,趁着这几天天好,晒了出去。
雪胧坐在后院的乘凉廊下,手里拿着一本孤本再看。
因为昨夜睡得足,雪胧才会想到找晦涩难懂的孤本看,她就是想睡,也睡不着。
月河夫人的医术了得不说,这些年,她还一力把月河密宗的医术,写成了书,雪胧手里的这本,也是月河密宗的医术孤本,她是对学习医术没有兴趣,但是还是略懂一些医理,看起来,也不会有嚼蜡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线条优美的落在了雪胧正在立着看书的手指之上。
鸽子的动作很轻,直到落在雪胧的手指上,她才有所察觉。
雪胧解下小白鸽腿上的信,把它放在桌子上,拆开了信纸。
刚看完,只听嗖嗖两声,从屋顶上,飞下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雪胧并没有慌张,两个人只是单膝跪下“奴才勋一,奴才飞燕,给太子妃请安。”
“暗卫大人请起,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今日是奴才兄妹两个人,在娘娘的院墙附近当值,刚才奴才一时不察,飞进来一只鸽子,恐惊扰到娘娘,特来询问,没事吧。”勋一刚刚站起来,就又单膝跪下,向雪胧请罪。
“你是说这个吗?”雪眬指了指桌子上,那只身条优美,又小巧玲珑的白鸽。
“正是这只。”
“这是本宫的鸽子,入东宫前,本宫的父亲,送了本宫几只,用来传递家信,你们两个人既然是暗卫,也应该懂有些事情,不太适宜放在明处说。本宫从来没有跟太子要求过暗卫保护,你们两个大白天的,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监视着本宫的院子。虽然你们是太子的奴才,但是本宫想,太子也没让你们监视本宫,谁给你们的胆子,可以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本宫的院子里。”雪胧拍了一下桌子,可是桌子上的鸽子,一动不动,反而闲逸的蹲坐了下来,桌子上有一些剥好的瓜子仁,它伸着小脑袋,时不时偷吃一二。
雪胧喜欢吃瓜子,但不喜欢剥,这并难不倒四玲,她们先是把炒制好的瓜子,放在石板里,用木锤,轻轻的砸裂瓜子皮,用手轻轻的一拨,瓜子皮就掉,这样就成了雪胧桌子上的那盘瓜子仁。
“奴婢和哥哥只是在娘娘院外当值,并没有监视娘娘啊。”飞燕蒙着面,和哥哥一起单膝跪下。
“飞燕,退下。”勋一虽然察觉的晚,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只鸽子是从高处突然出现,直直的落进太子妃的院子,它来的方向,也并不是两个人当值的方向,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个人再现鸽子,确实把视线范围落进了太子妃的院子。只是太子妃院子里的幔帐棉被等物,阻碍了两个人的视线“都是奴才的错,看到鸽子飞到娘娘的院子里,生怕是什么歹人栽赃陷害,这才冒头,打扰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听你这么说,本宫如果责罚你,不就是明摆着断了别人为本宫着想的念头。一呢,这次是初犯,二你们是太子的奴才,本宫就不管了,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娘娘言重了,太子和娘娘本是一体,我们暗卫营全体上下,也是娘娘的奴才。”勋一不明白这个太子妃抓了他们这么大一个错处,为什么不作,恐他有什么后招。
“既然也是本宫的奴才,那本宫就更不能罚了,你们退下吧,本宫还想继续把信看完,因为看到这样的鸽子,就不要拦了。”雪胧挥挥手,想让二人退下。
“谢娘娘”勋一拉着飞燕,极快的消失在房顶,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功夫真好啊”雪胧十分羡慕的看着两个的轻功,她从小就想习武,可是一向什么都依她的季相还有月河夫人,唯独这一项,她怎么拧都不同意。
怕她把身上的肌肉练出来,影响纤纤的身体线条,怕她把玉竹节一样的手指,练粗了。可是刚才看那个飞燕,真的如同的名字一样,就好像一只黑色的燕子,一点也没有粗笨的感觉。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雪胧的心情,他也不担心今天的事情,容恪会知道,因为一来他确实会知道,二他知道又怎么样,她一没有损害东宫的利益,二没做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果然,太子刚回来,就听暗卫营的领捷说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