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人又含蓄了一番,玲玉捧着一个花瓶走了过来,花瓶上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刚才在路上,雪胧无聊,所以边走边摘了一些御花园的花,现在全部在这里。吴甜儿千恩万谢的接了,众人的眼睛里,都投射出嫉妒。但是当着雪胧的面,谁也不敢作到面上。
远远的,雪胧看见了父亲,他正和一些大臣说话。脸色并不太好,只是应付性的点点头,说些简短的话。
“胧儿”月河夫人拉着雪胧,两个人慢慢的,不失礼貌的走出了人群。别人只当她们母女话要要聊。走到僻静处,月河夫人对跟雪胧面对面的站着。
“怎么了?母亲。”雪胧问。
“恒儿的事。”月河夫人欲言又止。
“恒儿怎么了?他要被派去哪里?”雪胧看月河夫人的脸色,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恒儿他本来要被分到东面,太子的外公于老将军麾下,可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提前得到了消息。自己写个申请书,交到了兵部贺大人那里,他执意,执意要去西面啊。”
“你说什么?”雪胧一头冷汗,听到这个消息,她就好像坠入了冰冷的噩梦中。
“贺大人这次并没有故意为难,而是及时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爹,恒儿的申请书还没有批,但也不能一直不管,现在只能等他自己改变主意,贺大人才能有处理的法子。”
雪胧的眼睑微动,但其中感觉到一些不妥的事情“娘,爹怎么说?贺大人之前可是一点忙都不肯帮,恨不得当时就生吞了恒儿,可是这次又是为什么,把恒儿去西面的事情,告诉了爹。”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你弟弟的事情。他现在该怎么办?无论这个贺大人,安的是什么心,都绝对不能让你弟弟去西边。”
雪胧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阻止季恒去西边。
“娘,恒弟什么时候走?”
“兵令这几天就会下来,可是恒儿现在住在新兵营里,也不肯见你爹和我。这可怎么办?”
“他走之前,肯定会回府一趟的。恒儿不是那种没有交代,就离开的人,他只要回府,您立刻让人来通知我,他走以前,我一定要见他一面。这几天我也会跟太子说说这件事情,看他在除了西面,军营里有没有得力的人,直接点名来贺大人这里要走恒儿,这样的话,贺大人既然不想让恒儿去西面,那么他肯定会放行的,您就放心吧。”
“那我回去告诉你爹,让你爹跟你叔父说一声,让你叔父出面,把恒儿要过去如何?”
“娘,万万不可,而且我想爹也是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以你叔父的地位,还要不来一个小兵卒。”
“关键是,叔父要来这个小兵卒要做什么?”雪胧觉得月河夫人有的时候想的真的太简单了,他们季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果想要造反,随时可以天翻地覆的家族,但是越是这样,季家就越要谨小慎微“现在叔父逐渐的年迈,他还能带兵打仗几年,如果他这个时候,把恒儿收进了自己的麾下。那么从十岁起就跟在叔父身边出征,现在已经是参将的季轩扬会怎么想,难保他不会出错主意,暗中害了恒弟。还有外人会怎么想,大哥,现在只是一时没有从失去大嫂的痛苦里走出来,不过等他走出来了以后,他的仕途在爹和季氏的影响下,能走得多高,这一点就不用女儿说了吧。那我哥哥走文官,恒弟又参军,到了叔叔的麾下。别人会这么想的,季相的两个儿子,又在走他们父亲和叔父的路,到时候,那些不想,也不能让我们季家再膨胀的人,那怎么到陛下面前挑唆。太子跟于老将军的关系并不好,如果有于老将军那边的人,出手把恒弟要过去,绝对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就是有,陛下心里,也不会有什么的。娘,这些事情,想必父亲心里已经有数。你只管把我的话带到,现在女儿看着您,觉得能够永远的,活在父亲的羽翼下,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雪胧长叹一口气,月河夫人就是如此的沉不住气,以后的季家的局面越来越动荡,到时候,她该如何应对的。现在只有相信父亲了。
月河夫人感觉到了雪胧口气中的疲惫,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想要离开,雪胧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她昨天晚上写好的“如果你实在拦不住恒弟,没有等到我回来的话,就一定把这封信给他,我不太确定他看了会不会改变主意,但总会比现在好。”
月河夫人结过信,两个人就分开,各自回到席间,看样子是要到宫宴结束,都没有再交流的意思。
雪胧走回位置的时候,又被夫人小姐们给围住了,还不小心碰到了皇贵妃。雪胧感觉拘身赔礼,皇贵妃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娘娘什么时候来的?”雪胧与她很自然的攀谈起来。
“本宫刚来,并没有让人传令,喊来喊去,还要惊动大家跪着,实在有些兴师动众,本宫觉得没有必要,所以就这样进来了。”皇贵妃的美丽,跟禧妃的不同,禧妃是完完全全,十分完美,没有一点点瑕疵的那种美丽,容恪像极了他母亲这一点,容貌上一点缺憾都没有。而皇贵妃,跟容愉一样,美的温和,如同一汪浅浅的清泉,一阵微风吹动湖面,上面波动的涟漪,好不平静,也十分美丽。
“娘娘见地独特,儿臣真的是自愧不如。”雪胧拱了拱手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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