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宴,吃的热不热冷不冷的,雪眬觉得寅贞帝也没指望,在这样的场合增进什么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他自己一路争斗过来,他自然知道,坐在这里的人,都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所以午宴很早就散了,雪眬只吃了三分饱。
太子已经其他几位王爷都被叫去被寅贞帝喝茶,雪眬则陪着一众娘娘们聊天,几位娘娘也不是无趣之人,刚刚出了宫宴的大殿,就纷纷说要去睡午觉,离开的,雪眬被禧妃安排在以前太子在宫里的住处。一个叫乐源殿的地方。这个地方是皇帝的寝殿往西的地方,这一片都是阿哥们的居所,并没有具体的宫名,而是一个个院子。容恪在王府里出生,几年前寅贞帝登基为帝的时候,容恪已经十多岁了,所以在乐源殿也没有住多长时间。
不过好在这是个极其别致的地方,四面并没有比邻,所以都很僻静,宫女们早就收拾好了地方,雪眬从院门口进去,走过不是很大的院子,进到正屋里,玲玉一路上小心的跟着,并不东张西望,这些才是能在雪眬身边伺候的人,应有的素养。
为她们领路是一个叫生香的宫女,她穿着青绿色的宫女服,样子还算不错,也并不出众。
“娘娘可在这里小睡片刻,奴婢就在附近,若是有什么吩咐,请这位玲玉姑娘来知会一声便是。只要娘娘莫要晚了下午酉时二刻开宴的时辰就行。”生香只站在门口,对着雪眬说。
“知道了,多谢。”雪眬挥袖,并没对生香有多亲热,这个丫鬟虽然样子不出众,可是一双眼睛却不住的打量自己,雪眬这才刚刚站定,就感觉她的眼神不善,所以并不打算与她有什么交情,话音刚落,玲玉也轻飘飘的塞给了生香一锭银子,生香很高兴的接了,关上门就走了。
屋里寝具,茶水一应俱全,还有刚打好的洗脸水,雪眬直接的走进了一侧的睡房,一边走一边踢掉脚上的鞋子,然后整个人瘫在软绵绵的床铺之上。
“侯女,您好歹也等着那个宫女走远了再这样吧。”玲玉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雪眬就整个人赖在了床铺上,“好玲玉你最好了,快点给本宫把头上的东西给弄走,本宫的脖子都要断了。”雪眬实在是累了,头刚刚沾到枕头,困意就已经袭来,现在不过才未时过半,自己只要酉时到地方就行,这么算是,还有一个半时辰呢。
玲玉做到雪眬的床边,耐心的把她头上的饰品一个个取了下来,然后放在从家里带来的梳妆盒子里,盒子里还放着另一套头面,是雪眬一会参加群臣宫宴的时候要带,她只是把它们搬进来,都觉得费尽,真不知道雪眬一会该怎么顶着。
怕衣服会皱,玲玉把雪眬从身上脱下来的外衣,挂在架子上,做好这些事情以后,雪眬已经呼吸均匀,好像是睡着了,屋中里瞬间安静的下来。
玲玉怕雪眬起来会饿,所以出门去找生香,让她陪自己去找些吃的来,偌大的乐源殿,就只剩下雪眬,和外院的几个丫鬟。
雪眬本来以为宫廷之中人多,应该人声鼎沸,十分嘈杂才对,可是至少这么躺着,这里就好像是在郊外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让人很难受。
想起容愉今天在宫宴上说的话,雪眬有点难受的蜷缩起了身子,身子下面是最为柔软的绸缎被子,却让雪眬感觉躺在了冰上,冷意一阵阵往她的心里灌。
她不知道容愉怎么了,为什么恨上了她,还说曾经的她已经死了,那匹路边一遇,雪眬给它取名双蝉的小马儿,现在已经经过了四年的时间,长成了成年的骏马,可是还没有等她去骑着转一转,她就已经,在容愉的口中“死去”了。
雪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敌得过疲倦,所以她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真的睡着。
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睡了一会,雪眬被一阵吵杂的声音给吵醒。
“九皇子,您快点给跟奴才走吧,今天太子妃跟着进宫,现在正在屋里睡着呢。”
“本王才不要呢,你要走自己走,本王要等着看四嫂。”
“皇子啊,咱们一会就能在宫宴上见到了,干什么要现在就见呢。”
“宫宴上那么多人,本王怎么又坐的那么靠后,是看不到四嫂的,四嫂也看不见我。”
“皇子您为什么一定要见到太子妃啊,您之间又没见过她。”
“本王只是好奇嘛。”
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廊下,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小声的跟一个年纪也不大的小太监在说话。
雪眬抚了抚额头,四下看并没有看到玲玉,只是桌子上放着几碟点心,看了玲玉那吃食回来又出去了。
雪眬很不喜欢这种四下无人的感觉,现在又是在宫里,她整个人都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状态。
她坐了起来,一头乌,尽数落在身后,她拿起外衣穿在身上,然后把头从衣服里拿出来。
走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三个盘子,和一壶热茶,热茶用的是她们从别苑里带来的茶具,雪眬用着也放心,喝了一口热茶以后,雪眬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三个点心一咸两甜,咸的是鲜肉酥饼,甜的分别是花生糕,和杏仁酥心糖糕。
雪眬拈起一个鲜肉酥饼吃,内陷还是热的,宫里的点心真的是名不虚传。
廊下又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小井子,你说四嫂怎么还不醒?”
“奴才怎么知道。”小井子像是很累,并没有多少力气来出声音。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