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的让人觉得压抑,这是誓不让容恪在回到京中,也到不了云南的意思,他现在被两伙人追杀着,一伙来自云南,一伙,来自京中。
勋三扶着受伤的容恪,而雨燕只能杵着自己的剑,走的异常的缓慢。
勋三不时担忧的回头。
“勋三,你去扶着雨燕吧,本宫自己走。”
“这怎么可以,就算是下官去扶,雨燕也肯定不会答……”
“有,有埋伏……”周围的茂林中,斜斜的冒出一个暗卫模样的人,勋三认识他,是他手下的一个精卫,只见这名精卫指着不远处的密林,说完,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殿下,奴婢前去引开他们。”雨燕换了个手想要往精卫指的地方奔,但是跑了两步,就力竭不支。
“不得轻举妄动,走,换路,”容恪看了一眼远处更加浓密的深林,再往里便是更深的森林,往里去,即是生路,亦或者是死路,但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殿下,殿下与哥哥先走,不如让雨燕先去往相反的方向引敌。”
“看阵势他们应该吧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刚才这名精卫来的方向,雨燕的轻功甚好,如果从旁掠过,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可为殿下赢得离去的时间啊。”勋三也赞成雨燕的提议。
“可是雨燕这身上的伤……”
“陛下,雨燕在招式内力上比不过其他人,但是这轻功走梁之术上,还没有认过输,哥哥扶着殿下快走吧,等奴婢脱身后,便随援军一起去寻你们。”说完,雨燕如同一只燕子一般,飞身远去了。
“勋三,我们往这边走。”指着密林,容恪的脸上带着决然之意,他知道自己已经全然没有退路,只能往前。
“雨天?看这位姑娘的针法,像是出生在苏杭之地,雨中与人间天堂初见,岂不朦胧。”雪眬把手里的香囊重新还给太子容恪,她等了许久,但是始终没有听到继续在雨天之后,在说什么。
看样子,他并不愿提起。
“若是在苏杭,那就太好了。雨停了,走吧,我看你迷路的不轻。”容恪不愿再多说,走了两步又回头,邀雪眬一起。
两人无话,雨停后,路上无比凉爽,一路走到雪眬来的地方,才停下“明日一年一度的夏朝节,下午必是要去宫中赴宴的,不知太子是作何打算的?”
“你呢?是怎么想的?”
“不如我们下午等暑头过了,就回东宫吧。”
“回东宫?”
“这别宫虽好,但是太过僻静,就你我二人住,岂不浪费。加之明日宫宴罢,再赶回来,肯定要宫门落钥,索性不如今日就回东宫吧。”
“你愿意回去?”
“妾身如何不愿意呢?”
“毕竟,你我现在是新婚,一般新婚夫妇成婚后,最起码要过了年头才能纳妾,东宫中……”
“殿下,殿下刚刚还笑妾身对自由之事天真,妾身觉得殿下说的是,臣妾不能只顾着自己,东宫中还有其他姐妹对殿下翘以盼呢,若是太子没有别的打算的话,妾身就回去知会仆从回宫了。”
“你既然这样想,如此大度,那便如此吧”
“是。”雪眬低着头,然后转身便走了,容恪斜着头,不经心的看着不紧不慢的雪眬“天之娇女,好一个,天之娇女。”
“侯女你真是的,出去也不知会我们一声,让奴婢等好找。”玲玉迎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为雪眬准备的外衣,顺手披在了雪眬的身上。
“我不过是觉得暑热出去走走,收拾一下,等一下太子身边的小黄门回来通报,咱们回东宫”雪眬微微一笑,她现在不喜不悲,觉得在那里都好,夏宫在凉爽,她也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到了冬日,这里便是再也无人问津的地方。
“回东宫?这是太子的意思?这东宫的人可是欺人太甚了,您和太子在这里还没住一个月,就这样急不可…”玲珑从外室走进来,骂骂咧咧道。
“别急,是我的主意,在这里也好,在东宫也罢,不过是细水一样的日子,怎么都要过下去。去收拾吧,我去池室坐一坐,太热了。”
池室是这避暑的夏宫,最凉快的地方。屋内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门也小的只能一个人通行,这样可以避免热气进来,屋里的冷气跑出去。屋子外还有一层,两层之间注满水,通过水车进行循环,这样的话,夹层中的水永远都是池中最冷的地下水,这样屋子里的温度就可以被恒定。
要说是雪眬最舍不得,非这间池室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