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和燕云十八骑坐在前排,台上的孔丘和孟轲处若不惊地答辩。
因为他们看见了王墨,他们知道王墨来大宋是有目的的,他们自然不会拆穿王墨。
“敢问先生,何为大丈夫?”
一个秀才问道。
孟轲笑了笑,说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台上台下众人皆为沉默,喃喃念叨几遍。
“不错!”
“此乃真丈夫也!”
“孟先生真乃名士!”
一众学子纷纷叫好。
“再问先生,天下孰重孰轻?”又一秀才问道。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轲再次笑答。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孟先生安敢出此言!?”一众秀才纷纷大惊。
“关于民贵君轻,大秦皇帝早已说过,‘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言有理有据,”孔丘说道,“一个王朝的兴盛,离不开百姓,百姓服徭役,兵役,交赋税,这些看似是为了君王,实则是为了百姓自己,君王不过是给了他们秩序。覆灭一个王朝,同样离不开百姓,没有百姓,便是没有人口,同时就没有了兵员,没有军队,何以覆灭国家?诸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孔先生所言极是。”
一众学子纷纷点头道。
台下的学子们都对于孔丘说的赞同,其中有一些人露出了惊骇之色。
“先生,有些话可说不得!”
“有何惧?”孔丘毫不在意,“就算吾为此身死,真理自在各位心中,他能杀我一个,能杀两个,但是他杀不了天下所有士子,此处无法通晓自有他处,在座的各位多是宋人,大秦为什么比大宋发展迅猛?大秦皇帝不会限制诸子百家的学术,提倡文化自由,百姓能接受到好的思想,所以对于大秦这是有很大好处的,其他国家为什么发展如此之缓慢,不过是太过于限制百姓的思想,此举实为不智。”
“孔先生说的对!”
“没错,文化自由和信仰自由应该要有!”
“不能限制我们去无条件相信帝王将相!”
一众学子纷纷喊道。
“孔先生不愧是儒学大士,说的真好!”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街道上跑来两队军士,把讲坛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
儒家弟子们纷纷大惊失色,站起来把两位先生护在中间。
燕云十八骑的手也纷纷握住了刀,一众在听讲的侠客们也纷纷拔出了武器。
王墨静坐不语,看看在大宋他们敢对孔丘他们干什么。
“奉甘云城城主之令,缉拿妄言薄辱皇威者!”
带队的校尉喊道。
“我看谁敢动!”
一众儒家子弟纷纷大喊,虽然他们大多数没有武器,但是丝毫不惧这些兵丁。
“弓箭手!强弩!”
校尉对此不屑一顾,抬起手冷笑道。
无数弓箭和弓弩对准了一众学子,侠客们纷纷有些胆怯。
“退下!”
孔丘喊道。
“先生!”一众子弟纷纷叫道。
“退下。”
“先生!”
“听不懂吗?退下!!”孔丘佯怒道。
一众弟子纷纷站到两旁。
“今日,吾若身死于此,诸位,也是为学识而献身,九泉之下也可含笑。”
“吾愿追随先生而去!”孟轲叫道。
“吾愿追随先生而去!”一众儒学子弟纷纷喊道。
“吾等愿追随先生而去!”
“吾等愿追随先生而去!”
“吾等愿追随先生而去!”
一众学士纷纷大喊。
“不顾善恶,滥杀学士,这位将军,是要与天下士子为敌吗?大宋要与天下士子为敌吗?”
王墨站起来,朗声说道。
“不知这位公子……”
“无需过问。”王墨说道,“今日,孔先生是来此说教传学,按宋律,是为不妥,但按学者之规,传学教问,无论出言是何,皆不若律法之责。若有违之轻则闭坛禁说,重则押于囚牢,不过罪不至死。敢问将军,依大宋律法,讲坛学说,无触违皇威之过错,该当如何?”
“这……”校尉一时语塞,对于大宋律他只知道大概,这些细致的他根本不知道。
“在下知道!”一学子说道,“依大宋律,讲坛学者,谈论皇威者,不违逆圣上,无罪,不言及皇颜,无罪。违逆圣上者,押于牢狱一月,言及皇颜者,押于牢狱一月,触逆皇威者,斩。”
“敢问将军,孔先生等人触犯哪一条?”王墨冷笑道。
“这……”
“言论庶民贵过君王,此言乃大不敬,按律当斩!”又一将领带着一队士兵来到。
“将军!”校尉对那人拱手说道。
“退下。”
那将领淡淡的说道。
校尉退下后,那将领朗声道:“触犯皇威,关闭讲坛,抓起来!”
“诺!”
一众士兵快速冲上去,推开阻挡的人群直奔高台。
儒家弟子们都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反抗,但是在这些身强力壮的兵丁面前毫无用处。
一个个被抓走,孔丘和孟轲二人也都跟随而去。
“仲达和子舆这是什么意思?”
王墨皱了皱眉。
从一开始就把自己陷入困境,一开始就触犯大宋皇帝的威严,他们就是想到狱中去?
眼看着儒家弟子加上孔孟二人一同被抓走,他们的东西自然被甘云城城主府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