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一张纸,问服务生要了笔,然后在纸上写着,“城西儿童医院”的字样。
“那家孤儿院不叫什么什么孤儿院,当时的全名叫城西儿童医院。医院分成两部分,前面是儿童医院,后面是孤儿院,整个医院在九十年代中期停止运营,继而拆除,后来改成了居民区,现在成了棚户区,当时的医院早已经不在了。”陈竹说。
“它现在在哪?”我问。
陈竹写下一串地址:“那地方现在叫杆子营,在城乡结合部,大多是未拆迁的棚户老区,情况很乱。”
我把纸叠好,对她说了声谢谢,站起身要走。
就在离开的时候,陈竹忽然叫住我:“你能告诉我,解铃现在在哪吗?”
我回头看看她,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快步走出了酒店,因为我不想看到这样一个女人发自心底的悲恸哭泣。
按照陈竹所写的地址,打车到了杆子营,这地方太大了,而且一进入这里,就有种从城市进入乡村的强烈感觉,洗剪吹风格太浓烈。我找了许多老人打听城西儿童医院,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大多数的居民,而是城西儿童医院拆迁改造居民区后搬过来的,再那以前的历史,一概不知。
走了一下午,我累得不行,心里打了退堂鼓,心想就这个地方,形如迷宫,我都找不到,更别说那些日本人了。
临近傍晚,我找了一家胡同里的炸酱面馆,味道还不错。吃完面之后,看到旁边有个胡同人家的门口,卖着自制的老酸奶。本来我是不想喝的,可看到买的人还不少,觉得应该没问题,加上刚才吃的有点腻,便过去买了一瓶酸奶,正要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在这户人家院子里墙角,扔着一块牌子,上面压着不少杂物,露出来的一角,写着“城西”二字,后面应该还有字,都遮住了。
我找城西儿童医院找了太久了,对这两个字很是敏感,一看到就走不动。卖酸奶的夫妻俩,岁数都挺大,我过去说:“大叔,我跟你打听一下,里面那牌子写着‘城西’什么?”
这大叔能有小五十岁,脑满肠肥胡子拉碴,看我:“你是干嘛的,收破烂的?”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做买卖都讲和气生财,可他一开口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我就问问。”我不痛快。
“行啊,你掏二十块钱我告诉你。”大叔说。
我气笑了,可这样的人你跟他讲理没用,我掏出五十给他:“行吧,讲吧。”
我看到这个大叔明显嘴角说了两个字,“傻逼”。他回头对女人说:“老伴,你带他进去看看。”
那个大妈过来,招呼我进门。我们两个穿过院子,来到那堆杂物前,大妈把上面的筐筐篓篓都拿掉,下面露出了牌子的字,“城西儿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