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才是那个背负最多的男人,满身伤痕累累却无人控诉,只能独自默默承受这份痛楚。若是你置身于此,又能如何?”红玉的话在林凡心中响起,充满怜悯。
林腾一人背负了所有黑暗与痛楚,默默地守护着一族,默默地为这片土地燃烧自己的所有,千年苟活,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林腾的心早已堕入无间地狱,找不到解脱。
若是自己,绝不会比林腾做得更好,甚至做不到林腾的十之一二。
林凡长叹道:“终有一天,我也会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吗?”
“路?我们的路已经断了!”林腾的话带着几分绝望,再无先前那种霸气侧漏,“大劫将至,知道得越多,关于未来也越发的绝望!”
林凡目光如炬,道:“只要人在,总会有希望!”
林腾喃喃道:“希望吗?看来我真的老了啊!!”
漫长的岁月腐朽了林腾的灵魂,人好比树木一般,活的时间越是久远内心就越是空洞,老旧的永远不是外表而是内心。
林腾认真地注视着林凡,沉声道:“那我便将希望托付与你了,跟我来。”
说罢,林腾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反身走进墓道之中。
两人一路无言,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很快便回到了先前的墓室。
星图下那口古朴的青铜棺越发地神秘莫测,一颗又一颗的大星围绕着青铜棺上下沉浮,垂落而下的无数星光缭绕在铜棺四周,绚烂而美丽。
林腾指着悬空的青铜棺,认真道:“眼前的青铜棺,便是希望!”
林腾双指掐诀,口里念念有词,青铜棺如临召唤般发出颤抖的嗡鸣,伴随着点点星光铜棺缓缓地落了下来。
古老的铜棺带着一片光雨横陈在二人身旁,星光渐渐褪去,青铜棺落入二人的眼帘;铜棺不大,看样子也就可以容纳几岁的孩童而已,铜棺之上长了不少铜锈绿迹,镌刻在棺身的刻图在斑驳的锈迹下有些模糊,依稀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背对苍生,执剑而立。
相隔如此近的距离,林凡仿若刻图上的众生一样站在那道身影之后;林凡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背影,哪怕只是看着,都觉得充满了力量和勇气,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以度过的。
林腾对着青铜棺上的背影虔诚一拜,刻图之中记录的一切仿若触手可及一般真实,虽然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无缥缈,可对林腾而言,那是他们的年代,那是他们并肩战斗的共同回忆。
短暂的回忆之后,林腾轻轻一掌拍在棺盖之上,铜棺四个角落“滴溜溜”的冒出了七颗不能称之为钉子的“棺材钉”,七颗“棺钉”赫然是七把长约三寸的铜剑,七把剑的剑身都各有不同,有的通体墨绿,有的刻满了奇花异草,有的竟是一根冰刺…………
林腾单手一抓,七把铜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汇聚了过来,悬停在了林腾的手掌之上,林腾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七把飞剑,喃喃道:“虽然徒有其表,可总算是完完整整地保全了下来!”
林腾小心翼翼地收起七柄飞剑,希望它们有朝一日能重现昔日的光芒。
飞剑入袖,林腾的双手扣在铜棺的一沿,青铜棺虽然一米出头,可却不知是何种材料制作而成,小小的棺盖竟重逾万斤,即使林腾拨弄起来也有些吃力。
“起!”林腾闷哼一声,棺盖缓缓掀了起来。
棺盖重重砸落在地,震得脚下的石砖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青铜棺内弥漫着千丝万缕神秘雾气,与尸冢下死寂的阴死气息有些相似,不过仔细感受之下,却又能在寂灭之中发觉饱满生机。
林凡好奇地打量起神秘的小棺,灰白色雾气在棺内上下翻滚,林凡隐约可见铜棺的内壁刻着漫天的繁星,密密麻麻,星光点点。
林凡好奇地打量起神秘的小棺,灰白色雾气在棺内上下翻滚,林凡隐约可见铜棺的内壁刻着漫天的繁星,密密麻麻,星光点点。
星光的尽头,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童子安详地平卧在棺椁之中,源源不绝的黑色阴尸之气不断自童子身体涌出,皎洁的星光落下,一黑一白,二者相互交融在一起,最终形成了灰白色的雾气紧紧地环绕在童子周围。
片刻之后,白衣童子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童子目如郎星,唇红齿白,皮肤晶莹如玉,似一个瓷娃娃般惹人怜爱。
灰白色的雾气之中,童子慢慢站起了身子如天上仙童那般,一步一步自迷雾里走了出来。
白衣童子离开青铜棺后,灰白色的雾气飘散开来寻不到丝毫痕迹,青铜棺上那些栩栩如生的刻图也纷纷剥落下来,眨眼间,青铜棺完全变成了一堆布满绿锈的废铜烂铁。
白衣童子站在二人面前,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竟似来自九天之上的垂云,飘飘乎如遗世倾仙!
林凡痴痴地望着被白衣童子,沉醉于童子那非凡而迷人的气质。
此刻,林凡发觉自己与白衣童子相比,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蚍蜉撼树那般不自量力。
林腾目不转睛地瞧着眼前的白衣童子,不由自主地将白衣童子与那道身影重合起来,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林腾绝不会忘记。
林凡喃喃道:“这就是希望吗?”
林腾无奈地说道:“或许吧!未来太过恐怖,希望有时候只是人们的自我安慰,可是却又不得不做的蠢事情!”
林凡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