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妃见此,也急忙俯下了身子道
“昨日遇刺,罪妇与讷苏肯都在高台之上,那刺客眼睁睁的朝着罪妇而来,讷苏肯危急之下救罪妇性命,除此之外,绝无二心啊。”
二人从进来的淡定从容,到被乾隆帝扣上了谋杀的帽子时候,这还是豫妃第一次失态。
谋害君王的罪名,一旦坐实了,别九族,就连皇后与十二阿哥,都要被牵连至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是豫妃和讷苏肯,都不是肯吃哑巴亏的人。
乾隆帝只是坐在位置上,暗自捏紧了手指,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面露惊慌之色,乾隆帝内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满足福
他不屑的弯起来嘴角,冷冷的开口
“事到如今,你二人多无益,是非对错,朕也自会去一一彻查,若是与此有半分牵连的人,哪怕是皇后,朕也能一样处置。”
讷苏肯觉得心凉了半截。
他从前一直以为,乾隆帝恩宠姑母,不论什么事情,都不会牵连姑母半分的,虽然自己与多玉是情难自禁,也想过无数种后果,也没有料到会败露的如此之快。
更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牵连皇后。
只要皇后在,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就还在。
自己家族的门楣,额娘的安危,就还有姑母照拂。
如今看来,怕是一场虚无了,他心里自责不已,若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皇后的位置,十二阿哥的前程,自己就是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先人。
豫妃也沉重的低下了头。
乾隆帝的话,让她心里最后的一点儿火星也熄灭了。
她不惧怕死亡,唯一不想看到的,就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二人如此颓丧,似乎是看清了来路,觉得有些悔恨。
乾隆帝捏了捏椅子的把手儿,顿了顿道
“来人!”
闻言便从船舫外头进来了两个侍卫,蒙着黑色的面巾,看不清脸庞。
讷苏肯在御驾前伺候多年,明白这些人都是暗卫,是签了死契的,家的事情,不能泄露一分一毫。
吴书来也跟着进来了,他看了看这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心里头为皇后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娘娘坦坦荡荡一辈子,怎么如今到了稳稳当当的时候儿,反而被娘家人给拖了后腿。
不值,实在是不值。
他弯身道
“奴才在。”
两个暗卫也抱了抱拳头,似乎是在等着乾隆帝的吩咐。
“将这两个人,给朕带下去,分别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他声音冰冷的没有一点儿温度。
吴书来怅然的看了看二人,便也不敢耽搁了,只低下了头道
“奴才遵旨。”
言罢挥了挥拂尘,让两个暗卫上前去。
那两个暗卫也是从前在讷苏肯手下当差的,自然也不敢太用力,只是当着乾隆帝的面儿,便也带着二人缓缓离开了。
讷苏肯与豫妃一同离开了龙舟,早晨的太阳刚刚好照耀到她的脸庞上,耳畔的红玛瑙熠熠生辉。
他霎时间就想起来邻一次见豫妃的情景。
光辉的地之间,二人终于告别了过往。
豫妃看向讷苏肯的眼底,见他眼圈微微发红。
想了想二人这一路的委屈,她也没有忍住,眼睑里泛起来了湿润的水花,对着讷苏肯微微一笑。
这一去,就是死路一条了。
虽然只有半生,二人也不后悔。
凤舟之上--
常明轻轻的取出来了软枕,看了看罗帐内还在昏迷着的皇后,暗自摇了摇头。
气血大亏,长此以往,恐怕并不是长久之像。
玉琈见此,急忙上前来,将皇后的手腕儿收进了罗帐内去,又为她盖好了被子,看了看皇后的睡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为皇后掩上了罗帐,玉琈放缓了脚步,这才跟着常明的脚步出了内殿。
“娘娘脉象虚浮,气血不足,是长久之症,可若是长此以往,微臣只怕,不大好。”
常明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太医,他的医术,是皇后亲口称赞过的精湛,一向是直言不讳的,如今他都皇后不大好了,玉琈心里也止不住的担忧。
她叹了口气道
“这些日子来,娘娘闭门不出,连膳食都没有怎么用过,今日又惊闻了大饶事情。”
玉鳎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娘娘何时能够醒转过来?”
常明看了看罗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想必晚间就会醒来,只是,注意调理些,娘娘年岁渐大,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更是越来越虚弱了,这样下去不得了。”
玉鞯幕埃也觉得有道理,便不住的点零脑袋道
“常太医放心,我明白的。”
常明往里头看了看,有些不安心的写下来了一张方子,絮絮得开口道
“这方子虽然苦些,娘娘也要忍耐着喝下去,日后身体好起来,我再开几张药膳方子,调理调理。”
玉琈看着那方子上密密麻麻的药材名称,觉得有些头大。
便也为难的答应了
“娘娘那边,奴婢会多劝劝的。”
常明毕竟不是随行的太医,如今太医们都在龙舟上,还有太后的舟船上,守着诸位娘娘呢。
玉琈也是见如今情形不对,便没有去叨扰别的太医,自己也没有法子,就斗胆去请了常明过来。
话虽如此,可到底是外男,不能在皇后的舟船上多待下去。
常明把手中的方子仔细的交到了玉琈的手上,开口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