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琛因着富察皇后生前叮嘱,富察皇后仙逝后,她可以出宫归乡,可她伺候富察皇后十载,主仆情谊深厚,必定要等到富察皇后葬礼结束才肯走。她强撑着身子为富察皇后的葬礼忙前忙后,并无从得知娴妃一事。
乾隆身边的大太监吴书来,却偶然在次日得知了娴妃被太后带走再也没有回来的事情,他心急如焚,娴妃刚刚入宫时待他有恩情,吴书来什么都知道,又听嘉妃身旁的小宫女说娴妃怕是牵扯进了富察皇后落水一事,他在乾隆房门外着急的踱步,思前想后,再也顾不得许多就闯入了乾隆的屋内....
娴妃被关押的第二天,送来的饭菜都是不新鲜的,她被关押在黑漆漆的船舱里,伸手不见五指,娴妃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她又是个极其怕黑的人,瑟瑟缩缩躲在一个小角落里。
却忽然见到眼前一片光亮,一行人进了船舱里来,她抬起头来,乾隆,太后,嘉妃三人出现在她眼前,看清来人,她费力跪起身道
“臣妾参见太后,皇上”
嘉妃正双手扶着太后,太后皱了皱眉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娴妃,见她发丝凌乱,还是昨日的那身衣裳,面色苍白。
娴妃低头,看到乾隆的鞋子出现在眼前,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充满希翼抬头看了一眼乾隆,可乾隆双眼无神望向她,娴妃知道,他还沉浸在富察皇后的死中无法自拔。
吴书来闯入寝殿跪下求乾隆来救娴妃,他急匆匆来了太后的舟上,问太后是不是扣住了娴妃,关押起来,他心里慌乱极了,知道太后对娴妃的不满,生怕出了什么事,他已经失去惇儿,如果失去景娴,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振作起来,到了太后的船上,太后却告诉他说富察皇后落水竟是娴妃所推,他是不信的,景娴不会这样做,她待皇后一直很好,可太后和嘉妃一口咬定,又有证人在场,他心内迟疑,只好前来看看。
太后看了一眼乾隆失神落魄的模样,开口向跪着的娴妃道
“你还是不肯招认?”
娴妃拼命摇头,她的声音虚弱极了
“臣妾从未做过,不能认罪”
太后冷笑道
“哀家已经命人去察看,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她扔出一枚戒指来,戒指在甲板上咕噜咕噜滚了许久到娴妃面前,娴妃伸出手来攥住,那是一枚红宝石戒指,还是乾隆赏赐的,只是这枚戒指早已经丢失,如今却在此处出现。
太后见她攥了起来,冷哼道
“这是在皇后落水处发现的,如今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娴妃慌乱道
“这东西的确是臣妾的,可是它一早就丢失,臣妾许久没有找到了,太后不能凭这个贸然定了臣妾的罪”
太后听她如此说话,内心大怒
“你敢说哀家贸然定罪?昨日已有人证,今日哀家又搜到物证,娴妃,哀家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内心阴毒,如今东窗事发,居然还敢在哀家面前狡辩”
娴妃抬起头来,她眼眶湿润却不允许自己流下眼泪来。
太后不愿再听她多言,吩咐道
“来人……”
乾隆看向娴妃手中紧紧攥着的那枚戒指,对上娴妃的眼睛,他回过神来,早一步挡在娴妃面前,向着太后开口道
“皇额娘,皇后尸骨未寒,她仁慈温和,六宫中人,呵护备至,必然不愿在自己的葬礼时看到这样腌臜的事情”
太后看着乾隆如此,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她疑惑道
“皇帝?”
乾隆扭头看向娴妃,他藏在袖筒内的手狠狠攥成拳头,他吩咐吴书来道
“将那几个贱奴才关押起来,朕回京亲自审问,至于娴妃...”
他闭了闭眼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手上的玉扳指已经被他来回摩擦,他开口道
“娴妃陪伴皇后,伺候不周,以致皇后落水,杖责三十,朕回宫再发落”
娴妃神色慌乱,她跪在地上,头狠狠低了下去,乾隆看见她的衣袍晕开一大片水渍,知道她在哭,狠了狠心不再看她一眼
太后听到乾隆亲自开口惩治娴妃,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道
“皇后仙逝,哀家必须让她安心才是,该惩治的,一个都不会留,来人,将娴妃杖责三十”
嘉妃看着娴妃狼狈的模样心里暗笑,她内心早有盘算,娴妃的身子,打了三十板后怕是也成了废人,富察皇后去世,纯妃庸碌,新后之位除了自己再无人能坐。
娴妃听到乾隆的安排,惊惧的抬头,乾隆却躲避了她的目光,却看见一旁的嘉妃眉眼都上挑了起来,娴妃满心的愤恨,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人拖上木凳。
狠重的木板敲下来,娴妃觉得浑身的骨头要散架,腹中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咬紧了嘴唇未出声
厚重的板子敲在娴妃身上,乾隆狠狠皱眉,索性背过身去不看,袖筒里的拳头在微微颤抖,吴书来看着太后坚决的脸色,又看了看娴妃痛极了也不喊出声来,他心里酸疼,不忍心看下去。
娴妃不消几下便昏迷了过去,侍卫连忙停下了手
嘉妃却嗅到一股血腥味,却见娴妃身后裙摆已经浸出了血渍,她好奇向太后道
“娴妃身子虚弱,怕是撑不住呢,太后您看?”
太后见她如此虚弱,越发觉得她是装腔作势,不满道
“不必停下,打满三十”
侍卫便又站起继续,乾隆转过身来,见娴妃已经昏迷,满头的汗水,侍卫还在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