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吐了吐舌头,自己位置上去了。
一张竹椅被宫人搬了上来,女子喘匀了气,看上去也不再那么紧张。
她下意识又朝刚刚帮过她的舒乐看了一眼,接着才小心翼翼的对周绥道“民女此次前来,是因为家乡战争频发,驻边士兵屡战屡退,甚至不战而退,边境知府从不作为,甚至虚伪求和”
女子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哽咽道“饿殍遍地,民不聊生,还请皇上明察”
女子越说,舒乐就发现周绥的表情越阴沉。
屡战屡退,不战而退,昧主求和
这个瓜实在是太大了,舒乐吃的非常开心,于是抽空去看了周绥一眼。
相处时间长了,纵使隔着帝旒,舒乐从周绥露出的嘴角来判断周绥的心情如何。
现在,周绥的心情明显是非常不好了。
果然,女子说完之后,周绥立即沉声问道“你说的这些是何时开始发生的”
女子抹去眼泪,凄苦道“自将军上任,就与西南知府沆瀣一气,坑害百姓。小女子言语绝无半虚假,皇上您可亲自查证”
这还要查什么若是有虚,怎会千里迢迢如此狼狈的前来
周绥一拍御案“现在驻守西南边防的将军是何人”
吏部尚书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抖抖发发道“陛下,五个月前,您将舒弘毅将军从西南召来,派了派了张,张将军去。”
周绥这才想起,半年前他为了收缴舒弘毅手中的兵权,借一小事将他召了京城,趁机收了舒家一半虎符,派了算得上半个心腹的张同胜前往西南驻边。
如今舒家除了舒弘毅手中还有几万亲兵,只有舒乐手中还有西北驻军的虎符。
也正是如此,舒婉怡才嫁入了宫中。
吏部尚书的神情可以说是非常尴尬了,他偷偷摸摸看了看周围其余人的表情,朝中其他人都耳观鼻鼻观心,只有舒乐用他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具脸给了他一抹同情的眼神。
吏部尚书“”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同情了。
周绥坐在殿上,看着朝中一个个低着头的臣子,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片刻之后,他将叠的整整齐齐的奏折往前一推,顿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周绥站起身怒道“看看你们每天呈给朕的折子天下太平纸上的太平吗”
群臣瑟瑟发抖,吏部尚书站在前面,颤巍巍的道“陛下可要卸了张将军的职,将他召京来”
周绥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冷冷一笑“你们没听到吗卖主求荣,不战而退,就只让朕撤了他的职”
吏部尚书赶忙跪了下来,连磕几个响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周绥觉得自己要气疯了,怒道“跪着有什么用朕养你们是为了每天让你们来跪朕的吗啊”
又是一阵安静之后,殿下传来了一个清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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