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卿这两个字,无论是从语气和意思上来说,都比轩辕长空的要寡淡疏情得多。
巫遗歌也不甚在意,她对他确实不熟,但好在,他还有的是时间,能让她对他熟悉。
巫遗歌对着凰卿笑了一下,然后才起步离开。
轩辕长空继续在前面带路,心里的话在舌尖上滚了几个来回,才说出口。
“巫遗歌喜欢你。”轩辕长空的语气很笃定。
“哦?”凰卿再次将观赏的视线调转回来,淡淡地看了轩辕长空一眼,冷淡地道:“丞相大人厚爱了,可是我并不喜欢他。”
轩辕长空愣了一下,心里莫名其妙升起来一种凰卿不知好歹的情绪,巫遗歌是他见过最优秀的人,没有之一,凰卿灵脉尽废,能得巫遗歌的青睐,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轩辕长空腹诽完,又觉得人家感情的事与他无关,他没必要多管闲事。
轩辕长空领着凰卿到达承德宫,站在外面的宦官尖着嗓子通传,随后守在宫内外的宫人就开始下跪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凰卿公主。”
“都免礼吧。”
轩辕长空在右,凰卿在左,凉雪和温蕴跟在后面,四个人一同进了承德宫。
接到通传,承德宫里的人都朝着宫门这边看来。
皇上已经到了,正坐在首座上品茶,下面的席上坐着几位妃嫔和皇子公主。
周灵帝还不到不惑之年,膝下的子女年岁都还小,最大的轩辕长空十六岁,最小的公主轩辕暖夜才十岁,中间再有三位皇子与一位公主便无了。
参与此次皇室家宴的人就是几位皇子公主并其母妃,大皇子轩辕长空与小公主轩辕暖夜俱是皇后所出,其余两位皇子与一位公主各一母,其中三皇子的母妃因病未出席,如此合算宴席上也就十个人。
好……好单薄的宫宴!
随着轩辕长空进入承德宫,凰卿看着席上的稀疏的人数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大周城里任何一家的家宴怕都不只这点人数吧。
凰卿与轩辕长空正要行礼,话还没说出口,周灵帝就对凰卿道。
“凰卿,过来坐在朕的旁边。”周灵帝抬手,拍了拍身侧座椅的扶手。
那个是皇后娘娘的座位!
在座的人顿时呼吸一滞,惊愕的视线在周灵帝与凰卿身上徘徊。就连一旁的轩辕长空的脸色都不好了。
凰卿俯身,平静从容地道:“凰卿不敢,凰卿与太子殿下同坐一处便可。”
“也好。”
周灵帝默了一会儿,似这才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座位是皇后的,对凰卿说完后,他转向轩辕长空道:“照顾好凰卿。”
“儿臣遵旨。”
轩辕长空领着凰卿在右侧的首席上坐了下来。
周灵帝的视线一直落在凰卿身上,凰卿方落座,周灵帝就开口问:“凰卿,离开豫都的这三年,你过得如何?”
周灵帝眯了一下眼睛,眼里有愧疚之色,是他三年乃至五年前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她受了诸多苦楚。
凰卿心中疑惑,听周灵帝所言,难道他知道三年之前带走她的人是谁?
凰卿正需要起身回话,屁股都还没离开席位,周灵帝就抬手制止了凰卿。
“朕说过你不用拘泥于这些宫里的规矩,就坐着与朕说话。”
“是。”凰卿坐了回去,对周灵帝道:“能活下来,凰卿已经很知足了,过得好与不好,都已经不重要了。”
周灵帝闻言,黑色的剑眉蹙起,冷酷的表情出现悔恨的痛色。
“是皇叔无能,没有保护好你……和你的母亲。”周灵帝抬手捏着眉心。
坐在凰卿旁边的轩辕长空闻言一怔,转头震惊地看着周灵帝,担心周灵帝会控制不住将往事尽数摊在凰卿面前。
凰卿怔了一下,周灵帝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是说他没有保护好凰卿公主,她还想得通,毕竟凰卿公主就在他眼皮底下都被夜柔逼得半夜逃走,他确实有保护不力的责任。但是明德长公主病故跟他有什么关系?
“母亲命数如此,皇叔不必自责。”凰卿口头安慰道。
“你不懂……”周灵帝摇了摇头,看着凰卿欲言又止,最后未尽之语化作一声长叹。
逝者已矣,多说无益,他现在只能尽力护她的女儿周全了。
不想再谈这些悲伤的往事,周灵帝放下手来,将脸上消极的情绪隐去,换做一副温和的表情,看着凰卿。
“凰卿,在长公主府里还住得习惯吗?若是住不习惯了,便搬到宫里来,搬到你母亲未出宫前所住的葳蕤宫去。”
下面的众位皇子公主及嫔妃,都在怀疑眼前的皇上是假的吧。多年相处,他们从不见周灵帝笑过,更别说现在这种温声和气地与人说说话了。
凰卿也觉得她昨天在朝堂上见到的那个喜怒无常说一不二的周灵帝是装出来的吧。
凰卿心下吐槽,表面却是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有劳皇上费心了,凰卿在长公主府里住得很好。”
周灵帝又道:“那等你及笄后,朕给你重开一座府邸。”
皇上你手里的地契很多吗?还是皇上你热衷于赏赐人官宅府邸?
凰卿注意到,在座的人在听到周灵帝要给她开府邸时,都不约而同出现过震惊的表情或动作,可是只在一瞬间就恢复如常,该干嘛的干嘛。
这种对情绪的控制力,就连凰卿都有些佩服了,果然,能在皇宫里生存下来的人都不简单。
大周皇室规定,只有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