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相信只是寻常的夫妻吵架。
阮老爷怎么说也是都察院御史,若是他的儿子因为寻常的吵架就这样对待妻子,怎么都阮御史怎么会不管?
“老太爷回来了!”
门外的小厮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朝着门外看了过去,随后便看见了还穿着一身官服的柳员走了进来,见府中的人都齐齐的聚集在这儿,他的目光落在了眼眶通红的阮雨晴身上。
大家纷纷行礼。
“怎么回事?”他开口问道。
还未等阮雨晴说话,安氏便已经开口说道:“雨晴这孩子,哭哭啼啼的跑过来,说他父亲把玥儿给关起来了,像是关押犯人似的,正哭着让我们去阮家给她母亲主持公道呢!只是问她缘由,她却怎么也不肯说。”
柳员一顿,转头看着阮雨晴,蹙眉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雨晴吓得身子微微一颤,低头细声说道:“父亲说母亲得了疯疾,这不可能,母亲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得了疯病……”
纪颜宁勾唇一笑。
柳家众人都是一愣,唯有老夫人紧握成拳头:“玥儿不可能有疯疾!”
纪颜宁道:“老夫人都没看见,怎么就这么笃定?”
范氏的目光朝着纪颜宁望了过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纪颜宁:“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陷害的玥儿对不对!”
纪颜宁一脸无辜:“老夫人莫不是糊涂了?我一直安安分分的在我自己的院子里待着,从未去过阮府,也只是见过姨母一面,为何成了我陷害她?”
范氏却是十分笃定:“肯定是你!你的母亲当初就是得了疯病被送去了庄子里,所以她怀恨在心,让你回来报复我和玥儿了!”
纪颜宁道:“按老夫人所言,我母亲是得了疯病,我的外祖母也得了疯病,您上次还信誓旦旦的说我也有疯病。若是家族的缘由,您又与我外祖母同是表姐妹,自然也是有相同血脉的,这样说来,无论是您,还是姨母、阮雨晴,都有可能患有疯病。”
柳员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不可能!”范氏朝着纪颜宁大吼道,“你母亲得疯病与别人有何干系!”
纪颜宁冷眼看着她:“您让人硬闯我院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范氏就这样瞪着纪颜宁,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她心里很清楚,无论是纪颜宁的外祖母还是柳羲儿,或者是上次纪颜宁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疯病,而是她下毒的结果。
可是她不能这样告诉柳员。
纪颜宁的目光转向了柳员,她说道:“既然姨母等了疯病,那就应该请大夫好好治病才是,把她关起来也是为了她好,这样她才不会去伤害别人,不是吗,外祖父?”
您当年就是这样对外祖母的啊。
柳员看着纪颜宁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突然想起那日在书房里的谈话,纪颜宁当时说,她一定会让自己相信她的话。
难不成,柳玥儿的事情真的是她所为?
众人也觉察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柳牧是相信纪颜宁的,他也清楚自己妹妹的疯病都是范氏下毒所害,可是他不明白,纪颜宁又是如何让柳玥儿也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他眼前的这个外甥女,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柔弱。
他想起柳长卿与他所说那些纪家的事情,纪颜宁在那样的境况之下长大,却没有被他们所害,反而将那些人一一都收拾了,若是没有点手段,哪里能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