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人没想到沈青逸大晚上的竟然会过来。
不过他们并不畏惧,说道:“刚才这个人偷偷潜进了镜渊先生的房间,我们怀疑他不怀好心。后来被我们发现之后心虚想要杀人灭口,被我们拿下了。”
“不是的,我
沈青逸看了看那老仆人,又皱起了眉头,快步朝着内室而去:“先生他没事吧?”
他走到内室,这才看见了镜渊先生躺在床上,唇角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血迹。
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能将镜渊先生给吵醒,心中更是忐忑,急忙确认他是否已经遭遇了毒手。
不过好在还有气,便差人去喊了大夫过来。
这大半夜的自然很难找大夫,上次沈青逸就给他找了一个大夫住在宅子里,毕竟现在镜渊的伤还没有好,随时可以传唤。
定北侯府的人直接押着人就走了。
沈青逸原本还想再问,然而却根本就拦不住人。
区区一个翰林院员外郎,和侯府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大夫给镜渊诊脉,这才发现是急火攻心,急忙施针。
镜渊醒了过来,不过昏昏沉沉的,又很快睡了过去。
沈青逸看着床上的镜渊,莫名觉得这些日子他变化得太多,甚至已经和纪家姐弟给对上了。
坊间有的传言是镜渊对纪琅下的黑手,可是他觉得实在不可信,毕竟师父是那么高风亮节的人。
然而他也觉得纪颜宁不可能无缘无故去针对镜渊,有太多的事情,他根本无从知晓。
仰头看着今夜的星空,沈青逸长叹了一口气。
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他睡不着,喝了几杯小酒,却被陈姨娘给下了药。
陈姨娘进门这么久自己都没有碰过她,不喜就是不喜,他从来不会去勉强自己,可她偏偏总是要凑到跟前来,实在是碍眼。
将人训斥了一顿,关了禁闭,然后洗了个冷水澡,怒气冲冲地出了府,不知道去哪里才打算过来看看师父,却又遇上了这件事。
纪颜宁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睁开眼睛,看着这红色的床帐,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在暄王府了。
身边的床已经空了出来,纪颜宁直起了身子,却发现浑身疼得厉害,她一时不察,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到了动静,容澈将床帐挂了起来,笑道:“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不着急入宫。”
王妃入门,照例是要去一趟皇宫请安的。
纪颜宁看着容澈的这张笑脸,想到昨晚他不知餍足,把自己弄得现在这般模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容澈坐在床边,看着刚睡醒的她,即便是瞪人都那么让他觉得心痒。
不过他还是心疼自家媳妇的,问道:“媳妇可还好,有哪里不舒服吗?”
纪颜宁现在觉得浑身散架了一般,哪哪都不舒服,被他这么一问,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
容澈急忙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昨日太高兴了些。”
纪颜宁不理会他,让他转身自己先换衣服。
容澈轻嗯了一声,随即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才站起来,叫了紫玉她们进来伺候纪颜宁梳洗。
紫玉和紫笙走了进来帮纪颜宁更衣,看到她脖子和锁骨上的红印子,忍不住低头。
纪颜宁见到她们的异样,低头一看,在心中暗自又骂了容澈几遍。
已经成了亲,日后纪颜宁便梳的是妇人用的发髻了,将头发给盘了起来。
以前纪颜宁喜欢素色,但是当了王妃日后,便不宜再如此素净了,更何况还要入宫,便选了一套紫色云锦裙。
梳洗之后,容澈便让人将早膳给送了过来。
夫妻两人一同吃早膳,纪颜宁一眼扫过,发现全是自己爱吃的。
“媳妇太瘦了,还是多吃点好。”容澈说着又给纪颜宁夹菜。
纪颜宁说道:“我已经吃得够多了。”
容澈点头,然后对紫玉说道:“带些糕点备在马车上,待会儿还要进宫,路上太无聊,可以让王妃吃点东西也行。”
纪颜宁真不知道他这是养媳妇还是养宠物,要将人养得白白胖胖吗?
不过她也不制止,任他自己折腾。
他们一同入宫,先去见皇帝。
容嶙比上一次还要憔悴,整个人变得不像样子,萎靡不堪,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躺在床上的他听到太监说暄王和暄王妃前来请安,眼睛直直地盯着纪颜宁,那目光简直像是要杀人一般。
纪颜宁不惧,反而低低地轻笑了一下,像是对容嶙无声的嘲讽。
“皇上好生休养,说不定会又转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纪颜宁的声音柔柔的,只有容嶙知道她张脸,这声音之下的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容嶙果然被气得不轻,他怒视着纪颜宁,胸口一直起起伏伏,像是在憋着一口大气,却始终都咽不下去。
容澈紧握着纪颜宁的手,目光看着容嶙,却面无表情。
他对眼前这个皇兄真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也说了一句:“皇兄,你放心,臣弟会好好辅佐太子的。”
容嶙这个皇帝还没死,可是朝廷上的许多政务都一句交到了太子的手中。
听到容澈的话,容嶙的目光这才看向了容澈,他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容澈又道:“多谢皇兄的赐婚,臣弟和颜宁定然会好好过日子的。”
容嶙只觉得胸口那股气越憋越难受,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