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万两官银确实被百姓给哄抢了。
只是场面惨烈不已。
那白花花的银子谁能不爱呢?
就是因为太想得到,所有的人像是发疯了一样上前抱着银子,但是很快又被后面的人哄了上前,那些抢到银子的人又被别人抢了,一堆人乱糟糟的一片,伤残无数。
缺胳膊断腿的大有人在。
有的人就算是只拿了一锭银子,还是被推搡,拥挤,踩踏,最后受了伤。
不少人已经奄奄一息,旁边是血流成河,但是一些人的眼里就只有钱,很多人开始恐慌了起来,拿了银子想逃却怎么都逃不出去。
只有少数的人怀着抱着辛辛苦苦抢来的银子,正打算回城,却发现城门戒严,不得入内。
外面的人开始破口大骂,他们不服气,凭什么不能进城。
士兵告诉他们,想要进城,可以,但是身上所有的银子必须都得上交。
那些人更加不干了,自己辛辛苦苦冒死抢来的银子,怎么可能说交就交!于是在城门外骂的更凶。
士兵们也不想去理会,让他们在外面待了两个多时辰,他们终于没有没有了力气,又刚才的骂变成了哀求。
毕竟他们还有伤在身,好不容易回到了黔州城,已经不容易,若是让离开走,就算是去里黔州城最近的镇子上,也得花上一番大力气。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却仍是不肯放下自己的银子。
直到有人抱着银子就这样死在了城门口,他们才开始害怕起来。
刚才也有死人的,但是他们一心只想着银子,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现在看着他们之中有人抱着银子忍受不了伤痛而死,让他们觉得恐慌起来。
“好不容易抢来的银子,不会还没花出去一文钱,自己就先死了吧?”有个男人开始喃喃地说道。
他的话一出,其他人的心都揪起来了。
“我家闺女还在家里等着我呢。”另一个男人低头看着抱着的几百两银子,声音有些发颤。
有个被踩断了胳膊的男人哭道:“放我进去,我要看大夫啊!”
“早知道刚才就去胳膊镇子上先过一段时间再说了。”有的人开始懊悔。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周围的镇子和县城,他们就算是过去了也找不到可以为他们医治的医馆和药铺。
那些已经到了镇子上的人,因为受了伤,直接去找医馆,但是所有的医馆都关门了,就算是还有开着的,都无人敢为他们医治,毕竟衙门有令,若是私自为这些人医治,就只能等着蹲牢子了!
只有去衙门将身上所有的钱都上交,衙门才能同意让大夫给他们治病。
诊治费和抓药费另算,打欠条。
到傍晚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忍受不住了,容澈让人开了城门,但是要进城门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上交。
有的人是真的受不住了,只能忍痛放弃,让官兵们搜了身,放弃了银子,这才进了城。
有一个人放弃,就会有第二个人放弃,渐渐的,他们也明白过来,和这条命想必,钱财真乃身外之物。
城内不少的百姓还想着要出去抢钱呢,看见这些人都是受了重伤回来,一时之间傻了眼。
原本翘首以盼家人们能够带回来不少银子的百姓,看见他们这副缺胳膊断腿的回来,还有人直言“死的也不少”的时候,他们终于冷静了下来。
三天的时间过去,他们已经收回了接近四万多两的银子。
对于这个结果,容澈倒是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不是所有的银子都能收的回来的。
贺璋看到这收回来的官银,激动的简直想要痛哭流涕。
他原本以为,这些银子真的追不回来了,那日他的马发了狂,跑出去了好远,后来直接就摔了,现在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王爷,你实在是太英明了!”贺璋对容澈说道,感动了几乎老泪纵横。
容澈瞥了他一眼,说道:“但是现在黔州城内伤亡的人数不少,这些事情你自己处理。”
贺璋点了点头,容澈的意思他清楚,这些人虽然去哄抢官银,但是大多都是被蛊惑和煽动的,罪不至死。
所以城里的大夫和医馆他还是要盯着些。
贺璋说道:“王爷,那庄子上剩下的那批银子该怎么办?”
容澈眼眸微动,说道:“再过两日圭州的杨总督带着从南诏返回,到时候有他的兵马护着,自然无事。”
杨总督手下的士兵训练有素,自然是黔州城这些散兵比不上的。
黔州衙门里的官兵居然还跟着那些百姓一起哄抢官银,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因为这件事贺璋被气得不轻,将那些哄抢官银的官兵统统都仗打了二十棍,罚了半年的月钱。
听到容澈说杨总督会过来,贺璋总算是放心下来,若是没有够强的兵马,他可还真怕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黔州地方偏僻,并不富裕,所以很多人没见过那么多钱,大部分的百姓干活要死要活的,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两银子,霎时之间看到这么多的钱,自然控制不住自己。
要是再抢一遍,他就只能真的以死谢罪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什么好事情,最让贺璋高兴的,莫过于这背后的主谋辛渊已经死了。
只要是辛渊死了,黔州城官银失窃案时彻底告破了,以后自然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案子出现,他这个知府也可以好好的当了。
看见贺璋满脸高兴的样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