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北说道:“可是身负伯爵之位的言徵带着他的府兵将微臣的侯府围得水泄不通,还扬言要教训微臣,若是巡卫营不能将他押下,微臣又不能还手,那岂不是就任他宰割?”
皇帝冷眼看着他:“任他宰割?你好歹是个侯爵,难不成就只会用拳头来解决事情?”
萧少北道:“微臣只是莽夫悍将,确实想不出什么法子。”
“莽夫悍将?”皇帝冷笑一声,说道,“朕看你是有算计多得很!”
萧少北低头:“若皇上真是如此觉得,微臣无话可辩驳,臣愿意领罪。只是言徵带兵围堵侯府,出言侮辱臣的父母,臣只后悔没有下死手,愧对父母,枉为人子。”
他直接跪了下来,低头认罪。
百官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自收受贿赂案之后鲜少在朝廷上出言的胡勇站了出来,说道:“禀皇上,微臣认为言伯爷带兵的事情,其中定有缘由。”
“想来胡大人当初收受贿赂的事情也是有缘由的。”萧少北说道。
胡勇被他这么一呛,脸色有些羞恼,却仍是说道:“一事说一事,本官行得正,萧侯不必这么出言讽刺。忠德伯此人向来做事严谨,为人忠厚,这样做绝对是因为事出有因,萧侯扣押忠德伯府三名中将的事情又如何解释?”
萧少北说道:“那三个中将的事情还是让厉都尉来解释,自己的中将死了赖到本侯头上,可没有这个道理!胡大人说言徵做事严谨,为人忠厚,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你!”胡勇道:“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萧少北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言府里的龌蹉现在长安城谁不知道?后宅混乱,纵容庶子嫡母霍乱,有违人伦!他的嫡女还未定亲就已经与人私通,伤风败俗。就这样的人,沾上我都觉得晦气,怎么可能自找麻烦!”
“不过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当不得真!”胡勇说道,“萧侯怎么可以听信这些市井传闻?”
言家的事情众所周知,原本言徵也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奈何他居然还闹了这一出,皇帝心中气闷不已。
“够了!”皇帝出言呵斥道。
胡勇和萧少北都安静了下来。
容澈站在一旁,余光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少北,随即站了出来。
“禀皇兄,臣弟认为此事应该查清楚再下定论也不迟。”容澈说道,“只有查清楚了真相,才能评判谁是谁非。”
左相慕容恺也上前道:“微臣觉得暄王殿下说得有理,纵使定北侯和忠德伯两个人带兵斗殴都有错,但是也要将前因后果弄清楚才是。”
其他的大臣纷纷附议。
皇帝沉下气来,问道:“那众爱卿以为,此案应该交由谁来查好?”
这话一问出来,百官倒是一时安静了下来。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没有说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岿然不动。
这差事可不是那么好领的,不仅仅是因为萧少北他们的身份,更是因为这谁是谁非太难判定了,就像是邻里的口角,根本说不出个对错了,因为双方争执过程中多多都有错。
然而这两个人也未必会因为这起案件就会流失权势,谁愿意接这样的苦差事?
皇帝在百官之中扫了一眼,冷哼一声,最后目光落在容澈的身上。
“这件事就交由暄王来处理。”皇帝开口道,“刑部和巡卫营协查。”
容澈上前拱手行礼道:“臣弟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