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察觉到了慕容忆雪的目光,她朝着慕容忆雪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又挪开了眼睛,仿佛很是不屑。
慕容忆雪回忆起那日在仁安郡主府时,纪颜宁当时是和郭心悦在一起的,还和三皇子一同下棋,棋艺不错。
不过纪颜宁的身份低微,她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样的场合,纪颜宁居然也能混的进来。
“忆雪,怎么了?”
站在慕容忆雪身边的两个姑娘见她脸色不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正看见郑鸢和纪颜宁。
其中一人蹙眉道:“那不是郡主府的郑鸢吗?她身边的那个女的是谁,倒是眼生。”
慕容忆雪听了这话,深沉的眸子流转,低声说道:“好像是兵部侍郎府的一个表小姐,家中似乎是经商的。”
她这话一出,另外两个姑娘有些不可思议。
“商户女?就算她是侍郎府的嫡小姐,也未必能入得这宫门,不会是刺客吧?”
慕容忆雪惊讶道:“看她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刺客?”
她身边的女子道:“即便不是刺客,定然心怀不轨,不如我们上前问个清楚。”
说着抬步便朝着纪颜宁与郑鸢的方向而去。
纪颜宁和郑鸢正说着话,面前突然来了三个女人,她们顿住了话中的由头,抬头看着这三个人。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穿着粉衣的女子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这不善的语气让郑鸢当即蹙起了眉头,看着她:“与你们何干?”
既然别人没给好脸色,她郑鸢也不会给对方留面子。
这性子倒是像极了仁安郡主。
粉衣姑娘道:“我又没问你,我问的是她!”
纪颜宁抬眸看着慕容忆雪,一脸不解:“都说慕容小姐才情卓越,怎么记性却如此之差,怎么说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的。”
慕容忆雪对纪颜宁不喜,但是面色却不显,说道:“纪姑娘,我确实是记得你的……不过不知道纪姑娘是怎么会在此处?”
“元姑娘邀请,自然就来了。”纪颜宁道,“我与元姑娘是好友,所以对于慕容小姐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纪颜宁特别咬重了一清二楚这几个字,看着慕容忆雪的脸色渐白,她心里冷笑。
粉衣的女子道:“不就是她们长得一样,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倒是你,身份低微却没有自知之明,只怕是别有目的吧。”
“这又不是你的及笄礼,人家请谁又关你什么事情!未免管得也太宽了!”郑鸢反驳道,“你若是不喜,没人让你留下。”
粉衣女子不服:“她一个低贱商女,我怎么就说不得?”
纪颜宁淡淡道:“自然可以说,不过请你别在我的面前理论,你应该去告知元老夫人,因为我是和她一起进宫的。这位小姐既然这么为元府着想,想必元老夫人还会感激你呢。”
“你!”粉衣女子温怒不已,“你不要脸!”
纪颜宁抬出了元老夫人,明确的告诉她们,这是元家的及笄礼,自己是经过了元家的痛意才来的,旁人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郑鸢冷哼一声,嘲讽道:“谁不要脸,还未出阁就急着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了。”
见粉衣女子落了下风,慕容忆雪急忙上前道:“是我的错,没想到纪姑娘是元家请的贵客,是我们唐突了。”
纪颜宁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人还真是喜欢让别人出头,显得自己善良又大方。
另一个女子道:“罢了,我们总不能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说着便转头和慕容忆雪她们离开了。
纪颜宁一脸的无所谓,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慕容忆雪从中作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们就结下了梁子,郡主府里的时候她也知道慕容忆雪对她厌恶,加上元娇娇的事情,纪颜宁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优质贵女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诚如慕容夫人所言,在当年的事情之中,慕容忆雪是受害者,但是她所做出的选择已经反应了她的内心。
“你居然都不生气吗?”郑鸢看着纪颜宁这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有些不能理解,“她们这么过分,实在可恶。”
郑鸢是郡主府的嫡小姐,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毕竟她的性子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所以见她们这般瞧不上纪颜宁,心里倒是觉得窝火的紧。
纪颜宁道:“她们说的也没错,我出身确实卑低微,没什么好反驳的。”
“你出身如何,那也是元老夫人亲自带过来的客人,她们这般做就是在打元府的脸。”郑鸢道,“所以你也不用怕她们。”
纪颜宁笑了,说道:“我没有怕她们,只是觉得这样人,又何必与她们计较。”
郑鸢点了点头,火气倒是消了一些。
只是她心里对慕容忆雪和那两个女子的印象又差了几分,难怪祖母不让自己和她们打交道。
没多久,及笄礼便开始了。
声乐响起,众人朝着不远处的台上看了过去,只见元娇娇穿着黑衣红边的采衣采履款款而来,神色恬然,唇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注视着前方。
宾客席中的人见到元娇娇,皆是惊叹,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慕容忆雪,发现两个人还真是十分相像。
慕容忆雪正襟危坐,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席上,目光专注得朝着元娇娇的方向看了过去,仿佛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眼神。
随着礼乐声的节奏和太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