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娇娇看着这乱糟糟的,觉得纪颜宁似乎有些反常。
她蹙眉上前,语气不善地对着言晋忠和他的手下说道:“不想再两条腿都被弄断的话,都他妈的给老娘滚!”
段无瑕:“……”
好粗鲁,好凶。
那些手下看了一眼袁武的模样,又看见了不远处还有人,生怕他们真的把言晋忠的腿打断了,若是这样,只怕回去伯府里会被夫人打死,他们急忙扶着言晋忠走出了小巷子。
言晋忠到巷子拐弯处,看见容澈和段无瑕,微微一怔,倒是连招呼都不打就逃离般的离开了。
纪颜宁一直没有推开咬她的言煦,目光反倒是一直在看着他,似乎已经觉察不到手中的痛意了,眼中的泪水却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纪颜宁轻声细语的说道。
言煦抬头看着她,目光里满是不解,终于还是松了口。
纪颜宁的手上多了一排齿印,隐隐渗出了血丝,看起来就很疼。
“跟我走好不好?”纪颜宁看着他,轻声问道。
容澈和段无瑕走了过来,看见纪颜宁这般,有些不解。
段无瑕见她这般,开口道:“是言府的大公子,言煦。不过他应该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脑子不太好,听说是七岁时候落了水,醒来后就傻了。”
元娇娇低声说道:“纪颜宁,我们走吧。”
反正现在那些人已经被打跑了,犯不着和一个傻子说话,他也听不懂。
这个言煦看起来比她们年纪还要大些,身材修长,但是看起来十分的瘦,头发和衣服都凌乱无比,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是路边的乞丐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纪颜宁他们,似乎有些害怕。
纪颜宁似乎是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话,她伸出手,又轻声问了一遍:“跟我走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手上的牙齿痕迹还看得清清楚楚,言煦看着她,没有说话,反而往后缩了缩。
容澈说道:“我们派人送他回言府,你这伤口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纪颜宁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胳膊,知道他防备,缓缓将他扶起了身子。
她这才抬眸对容澈说道:“不用了,我不会把他送回言府的。”
刚才言晋忠的模样,若是将他送回去,岂不是将他送回虎狼之穴。
“你总不能将他带回去柳府吧?”容澈问道,“不如先让他住在我那里。”
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个男子回去多少会被人说三道四的,更何况言煦脑子还不太正常,若是伤到了别人,只怕她自己也处理不来。
纪颜宁如今心中太过震惊,一时倒也没有反应过来,听得容澈这么说,点头应了下来,她转头对言煦说道:“你莫怕,有我在,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了你去。”
言煦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有些呆滞。
段无瑕在一旁冷言道:“人家可是忠德伯言徵之子,凭你也想护他?”
“言徵他算个什么东西!”纪颜宁听到言徵的名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眸子里掠过一道狠厉的杀意,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面上神情不一,皆有微微惊诧之色。
元娇娇立马推了推纪颜宁的胳膊,说道:“还是先去处理伤口吧,他好像伤得还挺重。”
言煦身上有些不少淤青,甚至嘴角都已经被打吐了血。
纪颜宁微微回神,随即隐下了自己眼中的恨意,带着言煦去了暄王府。
段无瑕还有公务在身,没有与他们一同去暄王府。
容澈命人带着言煦下去洗了洗身子,又换上了一身衣服,将头发整齐的束起,这才看见言煦真正的模样。
人人都说言府大公子是个痴傻之人,更是个丑的,可是如今一看,分明比言府里其他的长得要好上太多,虽然脸上有着不少的淤青,但仍是看得出来这张脸原来的俊俏之貌。
他的身高与容澈相差不多,只是因为身形太过瘦弱,穿着容澈的衣服有些空落落的,有些宽大。
看到他这副模样,纪颜宁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仍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知道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这幅模样,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忍不住。
她以为应家的人全都死在那场屠杀之中,没想到竟然还能看见煦儿。
她的侄儿。
那一年煦儿不过还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是兄长唯一的孩子。
看见她哭了,言煦有些傻傻的上前,用手背给她抹了抹眼泪,不解问道:“对不起,是我咬疼你了,不要哭了。”
纪颜宁摇了摇头:“不是疼,是太高兴了。”
言煦蹙眉,十分不解:“被咬了也高兴吗?”
纪颜宁道:“因为是你,所以高兴。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遇见了煦儿,怎么能不高兴呢?”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个傻子,难不成你也是个傻子吗?”言煦十分不能理解。
“噗!”在一旁的元娇娇听到言煦的话,忍不住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言煦,“真的是个痴傻的啊?”
容澈坐在一旁,他有些不解为何纪颜宁会对这个痴傻的言煦会如此上心,但是看起来她与言煦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他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控过。
纪颜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对言煦说的,也不能对旁人说起。
她是应采薇,但是无人能抓到她的证据,而言煦是货真价实的应家后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