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得知刘泽有意放自己离去,心情大好,慢慢饮食渐进,身体迅速恢复。刘泽给自己画了一个天大的馅饼,由不得自己不吃下去。放眼大汉周边,哪儿还是自己该去的地方?孙权觉得,刘泽所说的美洲,虽然路途遥远,毕竟还是可以期待的,那个地方,大汉鞭长莫及,对自己来说,就是一方净土。最起码真的赶到美洲,自己有生之年,不再受夹憋气了。
大哥孙策死了,老三孙翊不在了,孙家五兄弟除了自己,还有孙匡、孙朗,母亲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妹妹又贵为皇妃,自己的家人,谁会跟着自己呢?孙权决定去一趟京城,试探一下家人的态度。
吴夫人凡事看得开,刘泽让孙权离开大汉,去美洲大陆的事,早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刘泽所谓的美洲大陆距离大汉有多远,一路上不知要冒多少风险,但是吴夫人知道,孙权一定会去的。凭着多年来对儿子的了解,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早把他看的透彻了,生来具有异相,碧眼紫髯,身躯雄威,且心机深沉,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平稳度过一生?
孙权来到京师,来见吴夫人,看着儿子瘦削的身材,吴夫人老眼不由得流下泪来,这个儿子,被他自己的内心折腾的太厉害了,心魔不除,身体如何康健?看来还是皇上了解儿子啊,一席话,就让奄奄一息的人,立刻精神焕发。
孙权道明了来意,吴夫人太息一声说道:“我这个老婆子已过耳顺之年,没有几年好活了,孙匡、孙朗目前都做到了郡守高官,也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我这个当娘的,不能硬作主张,此事还要看他二人怎么想。听闻孙匡政绩斐然,皇上在国内掀起反腐风暴,不少高官落马,朝廷人手匮乏,皇上有意让孙匡进京,担任要职。权儿,你身为吴侯,皇上让你远离国内这是非之地,这真的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望你好自为之吧。”
孙权什么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晓得母亲不愿意让孙匡、孙朗跟着自己去冒险,自己离开大汉,孙家有孙尚香罩着,不至于出什么差错,当下说道:“孩儿探寻美洲,远离母亲,实乃大不孝之人。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孩儿却要去万里之外,心中愧疚,难以表达。”
吴夫人说道:“你只管放心前去,我有孙匡、孙朗照顾,老怀大慰也,兼且你妹子时常出宫探望,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孙权说道:“母亲,我此番前去,孙家旧部和舅舅家部分人,皆有意跟随,粗略算来,人数超过三千。”
吴夫人说道:“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名为家臣,实乃你父结义兄弟,如今四人已入黄土,后人依旧忠诚,实属难得。至于你的表兄弟们,自你舅舅去世后,依附孙家,有志难酬,也是有的。你带他们去,我也放心。”
孙权见母亲不悲不喜,心中凄然,又说了一会家常话,告辞离开,求见刘泽。刘泽免不得鼓励一番,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就把孙权打发出来。
孙权这次过来准备的充足,携带家人、亲卫、财货,赶往天津港,坐等旧部到来。等了两个月,寒冬已过,早春已来,带着人马上了战船,徐徐离开。
孙权让所有战船挂满船帆,趁着南风,赶往三韩军港。三韩军港守将,早已接到高顺的手令,等孙权到来后,五百艘战船,尽力补充满了物资,毕竟孙权再往前走,一切补给都要靠他们自己了。
孙权看着手里的航海图,到了库页岛后,就中断了。孙权看着茫茫大海,心情也迷茫起来,黄柄在旁说道:“吴侯,以我们三千人手,纵然大海茫茫,正是海阔凭鱼跃,何来悲伤?”
黄柄是黄盖的儿子,继承家传武艺,一身功夫相当来的,孙权一直依为左右手,当下说道:“过了库页岛,航海图中断,一切要靠我们自己了。前途未卜,你们这些人甘心随我闯进未知之地,能不担忧?”
黄柄笑道:“你我江东子弟,熟悉水性,岂怕大海?如今春风正暖,战船顺风,一日可行三四百里,美洲虽远,终有到达之日。”
孙权心中苦笑,这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战船再大,装载的物资毕竟有数,三千多人每天的消耗惊人,一旦用完,还不知怎么补充,再说了夏日即将来临,海上风暴频发,三千人,到了白令海峡,不知剩下多少呢?
孙权叹了口气说道:“此行但愿上苍保佑,一路顺风顺水。”
黄柄见孙权忧心忡忡,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立在船头,看着战船乘风破浪而行。如此一月有余,这日正航行间,风云突变,原本金光闪耀的海面,突然变得暗淡,抬头看时,不知何时,乌云遍布天空,日头被遮盖了个严严实实。
孙权急忙问黄柄:“战船离海岸大约多远?”
黄柄负责瞭望塔上的事宜,当下答道:“距离海岸大约三十里。”
孙权急忙说道:“急令战船靠向岸边,躲避风暴。”
海上风暴来的极为迅速,战船刚刚有所动作,滔天的巨浪就向战船扑来。孙权令打旗语,指挥战船抗击风浪。大风刮过,黑云越来越浓厚,雨点落下,接着大雨倾盆,战船的人手全部成了落汤鸡。
战船在海浪中左右摇摆,巨大的战船在发怒的海水中,就像一粒草芥,漂浮不定。孙权紧紧抓住船栏杆,双眼瞪视着海面,顾不得眼睛被雨水打的生疼,大声指挥。
好在风暴来得快,去的也快,战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