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梦点头,面无惧色地说道:“师兄,他们不好惹,难道我就好欺负吗?惹急了我,管他们什么善角恶角的,通通弄死便是了。”

傅昱阳闻得此言,眸中闪过一丝惊诧,半响却是笑了出来,骂道:“小赤佬……”

傅残阳抿唇一笑,看了看云心梦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明镜似的。

心梦这丫头,还真是会察言观色,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无怪乎大家都宠着她。

她刚才所言,听着乖戾、不留情面,实则是摸清了大师兄的脾气,顺着他的话在讨救命符呢,一旦剿匪真出了问题,傅家决计不会坐视不理,而她刚才那一番话已经算是征得了大师兄的同意,即便真如她所说,将匪患一举歼灭,师父怪罪下来,担责的人也首当其冲会是大师兄。

大师兄自然明白这一点,可是他心甘情愿为心梦担这个责任,也说明了他对心梦的疼惜不一般,因为傅家上下都知道,云心梦虽然爱闯祸,却绝不是担不起责任的人。

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给大师兄吃一颗定心丸罢了,傅残阳毫无理由地相信,对西山剿匪一事,心梦心里肯定是早已经有了主意,所谓的征求意见,不过是以示尊重罢了。v手机端/

像云心梦这样的聪明又不好惹的人,能跟她成为朋友是幸事,若是跟她成为敌人,可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保住小命了。

傅残阳心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和杜云烈兵戎相见,心梦是会帮他,还是帮杜云烈呢?

夜阑堂是傅家的地牢,专门用来关押审讯“犯人”的地方。

依照本朝律例,除了衙门,任何人不得在地面上私设牢房。

傅家豪门大户,家大业大,自然有自己的规矩,可大过天去毕竟是民非官,既身在黎国,亦要遵循大黎律法。

俗话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正因为傅家富可敌国,在江湖上又是赫赫声名,不少人觊觎其家业,贪财的想要进去探宝,学武的想要偷抢秘笈,时不时地便有不速之客闯进傅家,造成风波。

于是傅老太爷,也就是傅麒麟等的祖父就想了一个法子,在傅家的地下建了一个牢房,这就不算是在“地面上”私设牢房了,就这样让他钻了律法的空子。

刺杀云心梦的一众黑衣人被傅家擒住以后便关押在夜阑堂,地牢密不透风,相比外面的凉天,这里则是酷热难当,让人喘不动气,就算不对他们动手,对他们来说,也相当于是酷刑了。

云心梦这几日一直忙着西山剿匪的事情,没空理他们,便索性把他们晾在了一边。

相比云心梦的气定神闲,黑衣人却是受不住了。

云心梦冷着一张脸往夜阑堂走,没好气地问前来请她的燕东道:“叫我来干嘛,憋不住了,要招了?”

燕东讪讪一笑:“好像……不是这样。他们吵了好几日了,嚷着要您给他们一个痛快,闹得上下不得安宁,属下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将您请来,看看该如何处置他们?”

云心梦随着燕东下了台阶,一进门便听到了滴答滴答漏水的声音,一问才知道这些水是为了除热用的,只是湿热的环境更是让人燥热难当,云心梦一进门便出了一身的汗。

真讨厌,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云心梦嫌弃地往里迈着步子,心底把那群黑衣人骂了千百遍,只想着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若是审不出个所以然,那就算了,留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云心梦暗暗运功驱热,一边踩着脚下一个一个的小水坑,来到了牢房前。

黑衣人全都被圈在这里,颓废地靠在墙上,想要靠着稍微带点凉意的墙面来消散一下身上的热度,有的身上还带着伤,就更是遭罪了,各个儿热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衣,面色潮红,已经热得晕乎乎了,恨不得死过去才好。

云心梦看到他们的惨样,心里也是不落忍,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外面逍遥呢,只是面上,云心梦依旧冷冷的,不假辞色。

黑衣人见到云心梦,激动地坐起身子,拼命地摇晃着领头人,道:“头儿,头儿,云心梦来了……”

领头的正是热得昏昏沉沉,冷不丁听到云心梦的名字,惊得立马弹了起来,目光呆滞地冲门口看出,果然看到云心梦亭亭玉立在门边,激动地立马冲她扑了过去。

“云心梦,你总算是来了……”他的嘴巴干涸,声音说不出的喑哑,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云心梦星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冲旁边的燕东点了点头,燕东立刻吩咐人给他们端了水来。

本来歪靠在墙上的黑衣人在看到水的一刹那,犹如看到了救命之源一般,猛地扑了过去,靠在门边不顾形象地蹲在门口大口喝起来,姿势豪放不羁,颇具草莽之气。

云心梦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心下了然,这样习惯性的喝水姿势,不经意间便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是荆国人没错。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们的生活习惯、举止形态与周遭的环境是分不开的。

黎国人一向斯文,更是极重礼道,做什么事情都讲究,无论是喝水还是吃饭,抑或是走路都是慢条斯理的。

而荆国人生长在草原,终日与牛羊为伴,接触的都是原生态,性格上自然要豪放、爽朗一些,说好听点叫做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粗鲁、野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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