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地提到这两个人,青岚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怎么说到你二哥的?他那个人太无趣了,没什么意思。”
秦王没说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青岚被他盯得发毛,问道:“怎么了?你怎么盯着我看什么?”
秦王突然哈哈大笑:“你说得对!他很无趣!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我面前这样直接地说他,你说得可太对了!”
青岚心里一惊:她跟慕昱清太熟了,忘了像他这样的上位者她是不能随意谤言的,也是刚刚的气氛过于松弛,她没有注意到。
她只能故作镇定道:“是吗?不过秦大哥可得为我保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可就要不好过了。”
秦王把手一挥:“这还用你说吗?你放心好了。”
青岚心里隐隐有点不安,想了又想,觉得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痕迹来,稍微放了点心,看看天色,的确已经不早了,她便要告辞:“今日的确是晚了些,秦大哥,我必须得回去了。”
秦王看来十分兴尽,也不再一意拉着她:“你走吧,要我送你吗?”
青岚当然是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在青岚即将走出巷口的时候突然又叫住了她:“对了,半月后我要办一次游猎,你到时候可得一起来啊。”
青岚心道:“你们办游猎,我一个没马没弓的穷人还玩什么,当然是不会来了。”嘴上却道:“到时候再说吧。”
好在秦王也没有继续纠结此事,二人就此挥手别过。
在夕阳沉下的那一瞬间,青岚没有看到的是,秦王脸上那挂着的如艳阳一般的笑容也被拉进了昏黄的落日当中,看不分明他眼中闪烁的到底是什么。
青岚出去大吃大喝一场,这一天情绪转换得太过剧烈,等回了房间,她立刻感觉到了疲倦。来不及多想今天在昕光楼的那一幕,她倒在床上,头一歪,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当中。
而上京城的其他地方,有的人就不会像她这样幸福了。
回到侯府,郭佩儿就气得把那个新来的,摔了她一个臂搁的小丫头抽了一鞭子,之后尤不解气,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所有的丫鬟都避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作了出气筒。
郭佩儿再是有点力气,也只是一个娇娇小姐,不一会儿就砸累了,她反复想着今天见到慕昱清的场面,心里挥之不去的,一直是慕昱清那只紧紧攥着别人的手!
她发誓,这个男人绝对在之前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温柔过!
郭佩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难道说,他跟陛下拖了这么久都不愿意成婚,是因为他有断袖之癖?!!!
“来人!”郭佩儿越想越不对劲,叫来丫鬟:“你去把胡大郎叫来。”
胡大郎是郭佩儿的奶兄,平常要办些需要在外面跑腿打听的活,郭佩儿就会去找他。
那丫鬟是郭佩儿新提到身边的,之前的那个因为与靖王家的冲突,永宁侯觉得自己这方一点交代都没有也不是很好,便把那丫头丢出来作了个替罪羊,打了几十板子撵出了府。
那丫鬟知道郭佩儿厉害,忙点着头答应了,心里对这个对着心上人笑得柔情款款,却转脸把人抽得血肉模糊的主子怕得要死,也不敢说此时正是夜深,根本不好去找人,心里骂着她,脚下飞快地去了。
而京城的另外一个地方,黑卫正冷冷对扇妩道:“我劝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也好少受些苦头。”
扇妩大声地呻吟着,满头的冷汗,眼神倔强地看着上首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主上,我一向对你忠心耿耿,就连发现了那个女人居心叵测地埋伏在——啊!”
黑卫放下手,淡淡道:“再胡说一个字,割舌。”
很多人最怕的,就是黑卫这不管干了什么,都从来不会颤抖,也不会改变语速的声音。便是扇妩这样自诩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她不怕死,可跟着慕昱清时间久了,有些事也有所耳闻,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求死不能。
慕昱清看着她受折磨,却始终一言不发,扇妩终于绝望,她怨忿地瞪着他,眼里的仇恨几乎要化成实质:“哈哈哈哈!你不是要知道秘密是怎么从你那里泄漏出去的吗?我偏偏不说!就让你那心肝宝贝永远活在被一条毒蛇盯着的恐惧中,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
她猛地闭上嘴巴,黑卫暗叫不好!
一条血线流下了她的嘴唇,黑卫急忙掰开她的嘴巴,鲜血如流水一般喷将出来,她竟主动将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
即使是黑卫也要叹一声,这女人对自己可真不是一般地狠。
往常总说咬舌自尽,可舌头是人身上最柔软,也是最坚韧的一块肌肉,凭人齿的咬合力,一般情况下根本就咬不断!
也从侧面说明了,善妩的决心是有多么大,看来,想从她这里下手,不是一般地困难。
而且,黑卫探了探她的呼吸:已经很是微弱了,若再不抢救,她很快就要去地府报道。
黑卫跪下正要请罪,慕昱清摆摆手:“叫人来给她治伤吧。”
明明是极简单的一句话,黑卫却听出了深切的寒意。
即使如此,黑卫还是要问一声:“主上,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没有了扇妩,线索就断了。”
慕昱清唇边露出一个讥诮地笑:“断了吗?我可不觉得。”
他没有跟黑卫解释的想法,越过他走出门外:“备马。”
他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