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要抗命不成?”
慕昱清冷冷问道。
黑卫腿一软,几乎在慕昱清逼人的目光中要被刺穿,他明明眼睛刚刚发作过,眼睛应该是盲的,但那一逼视,仿佛他还像之前一样,眼睛完好无损,能看破一切诡计阴谋!
他下意识地摇头:“属下,这就去办。”
黑卫心中愤怒又憋屈,却不自觉地认同了木朋的话:这位殿下自从认识那个女人以后,便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一次次地拿自己开玩笑,不顾惜一切,他,他太让人失望了!
“慢着。”在黑卫快要出门时,慕昱清突然叫住了他。
黑卫心中一喜,以为他回心转意,急忙回过头去,却听慕昱清道:“还是,把国丈请来吧。”
黑卫绷着的心情立时松快了下来,他用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欢快答应了一声:“是!”几乎是立刻飞奔着朝外跑去!
以他的身份,原本用不着亲自去请柳老御医,可此刻的黑卫完全忘了,他出了王府,直奔柳宅而去。
自从那个女人出事之后,主上愤怒之下迁怒到了柳老御医,原本主上的病痛一直是由柳老御医在诊治,但这一回主上一清醒便逐离了他。难得柳老御医年纪这么大,还几次登门,要亲自来看外孙的伤,却一直被他拒之门外,柳老御医没有办法,只得根据他们口述的病情,及其他御医的诊断为主上开方诊治。
可是其他人的诊断怎么及得上老御医亲自出手来得准确?
总之,不管主上这一回是怎么想的,他肯松口来请柳老御医见他,这便是天大的喜事。
黑卫骑着马飞奔到了柳老御医宅外,还没下马,却先愣住了。
柳宅外铁将军把门,却是没人。
黑卫知道,这段时间,柳老御医一直很关心唯一外孙的伤势,只是奈何外孙跟他赌气,连门都不许他进。
他只好一个人回了家,根据郑王府里给他提供的药方来得知外孙的病情,好及时为他调整用的药。
他整天守在家里,连各家各户雪片般的请柬都推了,就等着他们好上门,免得找不到他,他这个时候,能去哪里?
黑卫在门口守了半日,柳老御医还是没有回来。
他倒不担心柳老御医的安危,这老头一个人独居,防身的手段又多。还是抢手至极的名医,不会有人想到跟他过不去,那这个时候,能让老御医连外孙的伤势都顾不上就要出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青丫头失陷药谷?!”柳老御医惊呼着瞪大了眼睛。
他的面前,站着的正是脸色有些难看的宇白。
“那现在怎么办?”柳老御医六神无主地问道。
“哼!柳进元,这女人果然是被你送到我们面前的,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过是外门中人,连宗门嫡传也敢算计!你忘了宗门戒令吗?”筱镜板着脸,冷声喝道。
柳老御医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向两人跪了下来,这件事没什么好抵赖的:“弟子有罪,还请师兄师姐责罚。”他嚅嚅两句,似乎想要为自己说些讨饶的话,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声。
筱镜道:“算计宗门嫡传,是什么罪名,你该清楚吧?”
柳老御医颓丧地道:“弟子知道,弟子”他猛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手颤巍巍的,脸色灰白了不少,几乎要拿不住瓶子。
尽管如此,柳老御医却没有犹豫,一把拔开瓶塞,就要把瓶子里的东西往嘴里倒!
“柳进元,你确定你没有对他说过关于宗门的事?”宇白突然的发问打断了柳老御医的动作。
柳老御医连连摇头:“弟子确定,弟子不敢有违门规。”
筱镜柳眉倒竖:“你都把人送到我们面前来了,还敢说不敢有违门规?”
柳老御医趴在地上,听宇白道:“他这么说也不算错。他不过是把一个不知情的人在合适的时间送到了我们面前,其他的事,全成了我们的决定,是吗?柳进元?”
柳老御医没有作声,额头上的冷汗几乎都要滴到地上。
“好了,你起来吧。”宇白如是道。
“师兄!”筱镜愕然地叫道:“可他算计我们是事实啊。”
宇白却道:“若不是她,你这一回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柳进元虽是有错,可他并没有违反门规,我宗门中一向讲究一报还一报,她既然肯舍了自己来换你,那放过柳进元又何妨?”
筱镜咬着嘴唇,神色有些难堪,却没有再反驳宇白的话,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柳进元道:“好,这一回就饶过你,你起来吧。”
柳老御医神色却不见有多喜:“师兄,你刚刚说那丫头失陷在药谷了,这是怎么回事?有多久了?她,她还出得来吗?”
宇白道:“一个将死之人,你可对她真是关心。”
柳老御医叹了口气:“弟子惭愧。”
宇白咳了一声:“我此来也是为了此事。”他顿了顿:“你那外孙手下有多少人马?”
柳老御医睁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是从宇白口中问出来的一般。
宇白还没如何,筱镜却被他的神情看得又怒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