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银宝她娘出力不少,青岚很清楚:白氏的嫁妆,只要好动用,方便变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余氏拿了出去。
白氏出嫁时是一品将军家的家中独女,又受尽宠爱,陪嫁物中有不少珍爱宝物。
银宝她娘查得很清楚:那些好一点的首饰和绸缎早就被余氏要么拿着自用,要么换成现钱,要么就干脆送人了!
只怕现在白氏的嫁妆里,最完整的反而是那一座每一本都有来历,充满了珍本和善本的书楼。
其他的宝贝,真要叫他们现拿出来,只怕把他们的家底子抠掉都赔不出来!
如果可能的话,青岚也不想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但青贤这样咄咄逼人,怕是不到明天,京城里就会传出她跟娘家人交恶,几乎断了来往的谣言。
尽管她不怕这些流言,甚至凤启帝的圣旨里还有着让人猜想的偏向,但猜想是猜想,只要他们两家还有表面的平静,就算流言满天飞也没有关系。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万一此时传出流言,她一个单身的女孩子住在一个大宅子里——这世上的歹人虽不太多,但也绝对不少。一旦被人盯上,她总不可能真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去防贼吧?
青贤大约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想到以后都没办法辖制她,才会在最后的这一道关卡里给她出个阴招吧?
她只能在这个时候把白氏的嫁妆提前跟青贤抛出来,好叫他有个顾忌。
青家的名声想必现在已经足够不好,再多一样克扣亡妻嫁妆的坏名声,青家的儿子们还想不想娶妇了?
青琚想明白的就是这一点,但他没有表示反对,只道:“只要能拦住父亲,这就是个好点子,妹妹不必担心大哥。何况,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他这人最好面子,妹妹只要提出这个,他不会不管不顾的。”
青岚心中一暖:穿越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没有水没有电,没有各种便捷的现代享受,但她有了一个随时为她着想的亲人,不以自己的喜好为转移,这么一想,她觉得,只凭这个,她就值了。
青家兄妹二人很快达成了共识,抬头便见青贤面带怒气地朝着青琚这里走来。
青贤不能不怒,他每每在认为自己能掌控住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儿时,现实总会扇得他晕头转向。事实上,若不是青岚有这道圣旨作护身符,青贤早就毫不客气地把她丢回了庄子里,任她自生自灭!
然而不等青贤走进门,青岚抢先一步出了门,她站在门口柳眉倒竖:“老爷,我听那不长眼的下人说,您要把我单身一个女子赶出门外?”
青贤万万没想道,她居然还敢倒打一耙,愣了一下。
青岚逼进一步,怒得双眼都像是在喷火:“不过,那下人已经被我赶走。我是不信的,老爷怎么会是这么凉薄之人?这一定是他们离间我们的奸计,你说是吗?”
青贤嘴巴抽动一下,想说,这不就是圣旨所下,你若不愿意的话,圣旨怎么会下得这么离谱?奈何青岚的气场太足,他对着她那气愤无比的脸居然没办法点头说是!
青岚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再逼近一步,义正言辞道:“老爷你放心,我知道老爷您不是这样的人,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父女,您绝不会眼看着我身无分文地就出门的,是吗?”
“岚儿!你说什么,父亲从来对儿女仁爱,怎么会做出这样惹人诟病的事!”青琚“喝斥”青岚一句,适时地为青贤“帮腔”。
青贤面色紫涨,并不为青琚的话而有所退让,喘着粗气正要开口,青岚又抢先一步道:“那当然!好歹老爷也是当朝五品,陛下取仕首先要臣下仁爱,这样惹人诟病,实不是贤臣所为!哥哥,你放心,我不是随意听信那等小人胡言的人!”
青贤被挤兑得胸脯剧烈起伏,断喝一句:“好了!”
青琚看他面色不好,忙关切地问道:“父亲可是被那欺上瞒下的下人给气得狠了?父亲可要保重身体,咱们青家的天可还要您撑着呢。”
青琚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愣是让青贤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指着“面带无辜”的两人,运了半天的气才指着青岚冷声道:“你翅膀硬了,为父也管不住你了,既然圣旨已下,你还是早早地奉旨去吧。”
青岚作恭敬听话状,闻言直点头:“老爷说得是,女儿定是要早早奉旨去的。陛下也是,过年之前偏要下个这样的圣旨,叫人好不为难。老爷,生受您了!”
比起之前的咄咄逼人,青岚的态度一下软化了这么多,还站在青贤的角度为他说了点公道话,这令青贤受用了一些,他脸色又好看了许多,态度依然不好:“你不必多说,叫你去,你便去吧。”
青岚点头,真的就要往屋外去,一脚刚踏出门外,又转了回来:“对了,老爷,说了半天,有件事我忘了问,以往旁人家里分家都有分家财的,我的分家财是多少?”
分家财?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来的分家财!
青贤的眼睛又立了起来,待要怒喝,青琚已经先代他的父亲吼了出来:“够了,岚儿!由古至今,家财都是诸子来分,你一个女儿家还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