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还与斗嘴的巫马祁和寇元祺神色亦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朝着萧芜暝看了过去。
筎果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谁也料不到萧芜暝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这清贵的男人手握成拳放在桌沿,一句话也没有说。
筎果眉眼弯弯地笑开,“不过是头疼而已嘛,聂御医已经为我诊治过了,喝了他的药,我已经不怎么头痛了。”
夏老头却是思量地摸着胡子道,“头痛是顽疾,连我祖师爷也只能开头颅诊治,用药是无方的,聂御医竟是研究出了良方,真是后生可畏啊。”
“聂御医,不知可否将你这药方给老头我看一看。”
聂玉书神色一愣,“这……待我回了太医院找出来给你。”
夏老头连声说着好,聂玉书这才松了一口气。
筎果的脉象是看不出什么来,可若是让这夏老头瞧见了药方,恐怕倒是会被他猜出些什么来。
聂玉书正想着回头写一张普通的药方出来给她,却是听到筎果说,“不用这么麻烦找了,药方我这里就有一张。”
夏竹随即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了夏老头。
夏老头只是略略地扫了一眼这药方,心中大惊,“你怎么会开这样的方子?”
他从医一生,写过无数的药方,也看过无数的药方,所以他十分确定,手里头的这一张药方,是压制某种毒性的药。
聂玉书俯了俯身,作态谦虚,“我聂家用药与夏御医你不同,聂家的药方向来是险方,也从不外传。”
说罢,他又微微一笑,道,“就要比这张药方,初初一看,用途是压制毒性,其实不然。”
“是吗?”夏老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殿下,请允许老夫我研究一下这张药方。”
聂玉书面有难色,毕竟他方才说了,聂家的药方,是不外传的。
甚至现在在夏御医手中的这张药方,虽是出自他的手,但他绝没有将这方子留给筎果。
他一向是当场开了药方,然后拿给太医院的人去取药煎熬。
只是不知为何,这张方子会落在筎果的手里。
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倒不是怕被夏老头瞧出这药方有不妥之处,因为他大可说聂家的药方本就不同。
他怕的是筎果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不然为什么会要留他这张方子下来。
“自是可以,聂家的医术与你的医术不是一家,大家交流交流,也是为了精湛医术,夏御医不会有意见吧?”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看着聂玉书,聂玉书只得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得沉闷,甚是巫马祁还吃饭的空档里,拿出了一个龟壳,又想筎果讨了三个铜板,当场算了一卦。
应当是个好卦象,所以巫马祁眉目舒展了开来。
只是当寇元祺问他是不是在占太后命理时,他却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为自己算一卦。”
“哦~还是为了那姑娘。”寇元祺一副了然的神情十分的欠揍,让巫马祁头一次生出了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晚宴结束时,天色已深,远处犬吠声不断,漫天的鹅毛大雪被风刮起,让人睁不开眼。
寇元祺一出殿外,就嚷嚷起来,“失策了失策了,今日不该骑马入宫的,应当备上个轿子。”
“寇将军,不如坐我的马车,反正回我府上的路上,会经过你寇府。”萧昱蟜如是说道。
他其实只是客套,毕竟这寇元祺从来不卖他面子,可没有想到这寇元祺竟是答应了。
萧昱蟜有些愣神,随后便笑开。
也是,这寇元祺虽是个将军,行兵打仗都不在话下,可他到底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畏惧风雪,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只是……他眼角往聂玉书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聂玉书也正蹙眉看着他。
夏老头见风雪大,也不愿意回太医院了,向萧芜暝讨了一间小屋,打算就睡在这了。
马管家闻言,便道,“这大冷天的,就不要麻烦丫鬟特意给你个糟老头子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了,你就睡在我屋里吧。”
他屋里还有一个马昭。
聂玉书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在防着他。
萧芜暝回寝宫时,筎果正抱着小浥尘,一边吩咐着丹霜将萧昱蟜送来的那套青铜器具找出来。
筎果见他回来了,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还是要与你明说的好。”
“你是说萧昱蟜送来这套东西有问题?”萧芜暝坐在了床沿,将小浥尘抱了过去。
筎果这才甩了甩手,拉着他的臂膀,问道,“你知道?”
清贵的男人颔首,“恩,我知道,所以便是你不把那青铜器换了,我也是打算叫人丢了的。”
他不愿意与那些阴沟里的把戏多做计较,可筎果却好似不是这么想的。
萧芜暝不嗜酒,可前世每每与她吵过后,就会去找巫马祁,巫马祁是个酒鬼,与他待在一起,久而久之便是有了一醉解千愁的习惯。
巫马祁习惯拿自己的酒袋喝酒,而他则是会用萧昱蟜送上来的青铜碗。
雍城天冷,这酒要烫过了才好喝。
萧芜暝不知何时有了头痛的毛病,每每发作起来,那一阵阵的抽痛让人几乎是难以忍受。
夏老头不敢给他开头颅救治,只得与聂玉书商量着开些缓解病痛的药方。
可萧芜暝却是觉着,这药效来得慢,还不如一壶烫好的烈酒让他醉了的好。
虽说宿醉也是头疼,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