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现在是冬日,酉时天就已经黑了。”
筎果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尴尬,“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知道,这不是考你嘛。”
“小主子。”
筎果仰头看她,“恩?”
“你还真是马管家亲自管教长大的,连维护面子都是一模一样。”这般讥讽的语调配上丹霜冷冷的脸庞,那真是给人无限的伤害。
筎果还未找到话来反驳,就又听到她说,“小主子,你是不是害怕?”
筎果在纠结着承认还是不承认这个问题时,丹霜又道,“我恰好有两本话本子,你看吗?”
“……你哪来的话本子?”
丹霜近日也没有出宫过,况且以她的秉性,是不会买这种玩意的,她一向认为有看这些消磨时间的东西,倒不如练个剑来的实在。
“破浪那里有,我就拿了两本来。”
筎果一听,来了精神,她似乎嗅到了猫腻,“丹霜。”
“恩?”
“你和破浪关系不一般嘛,居然能随便进他的屋子。”
丹霜一瞬变红了,“我……我之前借了他剑谱,近日要练功,所以去拿的,可剑谱没有找到,只找到了这两本。”
“让我来看看,都是些什么话本子。”
筎果从丹霜的手中抽走话本子,定眼一看,顿觉破浪那小子也不是全然没得救嘛。
一本是《翻墙护卫竹马夫》,另外一本是《我与冷面护卫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恩……这破浪是故意放在他屋里,就等着丹霜去拿的吧。
许是筎果的眸底那种看好戏的笑意太过明显了,丹霜有些面上挂不住,故作凶狠地道,“等破浪回来,我定要杀一杀他的威风,敢这样耍我,他明明就说剑谱就摆在他枕头底下的。”
结果等她去找,只看到了两本不知所云的话本子。
“丹霜,你这样做,就太伤他心了。”
筎果开始有些同情破浪了,可下一瞬,她的八卦之魂就已熊熊烧起,“你难道就没有从这两本话本子上看出什么暗示来吗?”
“什么暗示?”
“……”筎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跟破浪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不解风情。
有了话本子,丹霜原以为筎果会消停下来,可没有想到她竟是比方才还要烦人了。
她看就看吧,竟是还要时不时地念出了一句来。
诸如什么“冷面护卫打了我一个巴掌,私以为这就是打是爱的完美诠释。”
又比如什么,“虽然所有人都笑话我打不过冷面护卫,可他们都不知,我这也是爱的表现,我愿意让着她。”
筎果读完这话,还啧啧了两声,细究之下,好似颇有深意。
丹霜差点就房里待不下去了,不过好在筎果看了半柱香不到,就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沧南军趁着夜色,杀入了雍宫。
这是一批精挑细选的杀手,戈剑千霜白,挥刀下去,满地猩红。
他们手起刀落,疯狂地进攻,几乎是杀红了眼。
两方人马僵持不下,厮杀,攻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皇甫孟佳不知是何时入的宫,她手持着长鞭,站在石阶上,挥鞭打下沧南军,可下一秒,就被人砍伤了左肩。
幸得周围的影卫及时救了她,才得以保命。
宫内的动静这么大,聂玉书也匆匆从太医院赶到了殿前,见厮杀成一片,当即弯下腰,以影卫掩护着自己,跑去了寝宫。
寝宫内,以马昭为首,持剑警惕地看着周围,夏竹和马管家早已被马昭赶回了寝宫内。
“怎么真打起来了?”
马管家急得团团转,“这寇元祺是怎么回事?”
筎果让丹霜将窗户打开,丹霜不同意,“今夜风雪大,还是别开窗了,当心感染了风寒。”
马管家最是坐立不安,“雍宫是有密道的,只是此时去密道,有风险,万一碰上了敌军也不一定,可若我们待在这里,安全也只是眼下的。”
“筎丫头,你身子重,你决意如何?”
是闯,还是留。
“这样,趁着他们还没有打过来,你们去看看去往密道藏身的地方安不安全,若是安全,再让丹霜回来带我走,我们和马昭他们一同撤。”
马管家不疑有他,即刻就出了门,夏竹紧跟其后,丹霜是最后出门的,筎果拉住了她,道,“主子有令,你听吗?”
“听。”丹霜想也不想便是应声下来。
“那你听好了,护着马官家和夏竹,就待在密道里,不要来寻我,我自有我的打算。”
丹霜闻言,脸色大变,“这不行,我不走。”
“他们两个手无寸铁,万一碰上了敌军,那就是个死,我现在已经支走他们了,若是他们因此出事,我往后余生都要悔过,你要我这样吗?”
丹霜盯着她看了许久,一字一顿地道,“小主子,若是有下次,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的上你的当了。”
“有下次再说。”筎果摆摆手,“说不定此战后,天下太平呢。”
丹霜对她又气又无语,才伸手想要拉她一道走,却听她说,“我身子重,走不快的,待在这里是最好的,出去了反而是拖累,是麻烦。”
“他们走远了,你还不跟上去?”筎果往她身后看了看,出声催促道。
丹霜无奈,只好离开,走时,交代马昭定要护好筎果。
见丹霜他们三人走了,筎果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