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就算是看在马管家的面子上,也得放你一马不是。”筎果靠在椅背,轻轻一笑,转而看向聂玉书,“不知道聂公子可想好了,回北戎后,要怎么向国主交差。”
“不劳筎姑娘费心,在下自有打算。”聂玉书脸色微沉,似乎已经想到了回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在等着他。
过了一会,筎果淡淡地开口,“你到底是帮了我,帮了全郸江的百姓,此大恩,我定会报的,北戎国主那里,我会帮你搞定的。”
她没有说明,聂玉书也只是微微皱眉,却也并没有多问。
房外窗户旁立着的男子身形挺拔颀长,他静静地听着屋里头少女娇媚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出来,看向候在一旁的乘风。
“她可有吩咐影卫办事?”
乘风如实回答,“不曾。”
筎果言而有信,放了马盼儿一马,但终身不得再入郸江,即日启程。
马盼儿本就要回北戎复命,她见聂玉书也今日启程,便厚着脸皮与他一路同行。
“我要住上房,你要是不按照我的要求做,等回头面见了国主,你看我会不会包庇你在郸江的所作所为。”
聂玉书看了她一眼,问驿站的小二要了一间房的钥匙,转身就上了楼梯,半点都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让整个聂家都为你陪葬!”
深夜,大雨突如而至,聂玉书的房内点着一盏孤灯,昏黄而暗。
他手捧着一本医书,站在窗前,却不知为何,怎么也看不进去。
忽然有一抹黑影从窗前闪过。
“什么人!”
他放下了书,头看出窗外看了看,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阵夜风刮来,卷着细雨,落在了他的书卷上,聂玉书皱着眉头,即刻关上了窗户。
春雷轰隆作响了一整夜,天方亮时,大雨才停了下来。
门被人急急地敲响,“大公子,不好了,出事了,马姑娘死了。”
“怎么会这样?”聂玉书即刻开了门,抬步朝着马盼儿的屋走了过去。
仵作还没来,他先行上前对着尸体做了一番检查。
马盼儿是被人一刀毙命的!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昨夜那抹从窗前闪过的黑影。
“难道是她?”
聂玉书想到临行前,筎果曾说过,会还恩。
如今对他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个马盼儿,很显然她是国主的人,她回去后在国主面前说什么,国主都会相信。
死人是不会对人有威胁的,只要她一死,聂玉书回去后一口咬定自己尽力了,便是国主对他有意见,也不会真对他做什么。
马盼儿死的时候,隐匿在暗处的影卫目睹了一切,他并没有出手相助,待凶手杀人逃走后,才回去复命。
听到这个消息,萧芜暝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石阶上逗鸟的筎果,这丫头娇俏的脸庞温凉平静,对于马盼儿之死,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就好像她一早就猜到马盼儿的下场。
“你故意放走马盼儿,是为了等别人杀她?”萧芜暝坐在她的身上,拿了一根柳条,在她的鼻尖晃了晃。
依照她从不吃亏的性子,这马盼儿害得她多日饱受痒之苦,她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放过马盼儿,甚至还对他说,不要追究此事。
很显然是有后招,只是这后招着实有些出乎萧芜暝的意料之外。
“她办事不利嘛,背后的那位又怎么会容许没有价值的人活着,既然有人要动手,那为什么还要我们费心思。”
萧芜暝轻笑道,“你是在指谁?”
“你心知肚明啊。”
脑袋靠在萧芜暝的肩膀上,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纤细而微翘的睫毛犹如流连在花中扑扇的蝴蝶,就这么一扇一扇的,撞进了他的心底。
他目光微动,低头靠近了筎果,坚毅的下颚抵在了她的脑袋上,低醇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坏事都让你做尽了,抢了我的风头还这么得意,恩?”
所谓默契,就是你不说,我不言,却还能灵犀相通。
“那你可得往后可得加油了,别每次都被我捷足先登了才是。”筎果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神情甚是嘚瑟。
聂玉书回到北戎,还未来得及进聂家大门,就被一道圣旨请进了宫里。
也不知他面圣时说了什么,离宫的时候,带回了不少的赏赐。
而夏御医的第一名医的牌匾也已经派人从郸江送去了北戎,高高地挂在了聂家的大厅里。
聂大夫人深感扬眉吐气,直夸聂玉书此行光宗耀祖,却被二房和三房的夫人嘲讽聂玉书不知是光耀了谁家的祖宗。
为此,聂家大房与二房三房的人又大吵了一架,直至聂老夫人出面呵斥住了她们,才就此罢休。
马盼儿死了没几日,郸江府衙大门外的有一个双鬓白发的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击鼓。
因着郸江府衙门口的这鼓甚少有人会敲,所以一有人击鼓鸣冤,郸江百姓就会跑来看热闹。
衙役还未出来,府衙的门口就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这老爷子见人多了起来,就对着天哭喊了起来,“盼儿啊,回家吧,你爹我来接你回去了。”
马昭一出来,就见这老爷子哭得昏天暗地,口口声声喊着盼儿,已经询问之下,着实太巧,这老爷子也姓马。
“马大人,这位该不会也是你的某位远房亲戚吧?“
马昭心中也是十分的纳闷,即刻请人将马管家请了过来。
事关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