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想从那个卞东太子府邸偷个人出来,装成你的丫鬟,带回北戎,你可能帮忙?”
筎果看着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眉心跳了跳,“我随身就两个丫鬟,若是平白无故多了一个,还不惹人怀疑?”
谁不知道她行宫内就两人伺候着,也不知道这寇元祺是瞧上了谁,若是被洛易平察觉,借机来刁难她,到那会儿,她找谁帮忙去?
“我都计划好了,保证不会让你惹上麻烦的,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筎果瞥了他一眼,“你偷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找萧芜暝?暗卫办事还从未失手过。”
“眼下时局紧张,若是因我的事让他分心,另拨几个人给我,那我多说不过去。”
寇元祺偷偷地打量着筎果,故意清了清嗓子,“不过你说的也对,找暗卫行事,省得麻烦,行,我这就去找萧芜暝说去。”
“等会。”筎果喊住了转身就要走的他。
寇元祺这人看着吊儿郎当,其实行事比谁都要有分寸,筎果想着前世的时候,这人虽是花名在外,可也只是图个fēng_liú之名,好人对他掉以轻心,好为萧芜暝暗中行事。
他倒是与萧芜暝是一对难兄难弟,前世萧芜暝终身未娶,这人也是一样,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缕花香在身。
前世也没听说他对哪个姑娘家上心,今世格局变了,他倒是遇到了一个不惜叫他这君子都做起偷人的行当来,那姑娘理应是不错的。
况且他说的也对,断不能因着自己的私事去烦萧芜暝,况且是眼下这种时候。
是以,筎果应了他,“我可是看在萧芜暝的面上,才答应你的,不过那姑娘毕竟是卞东人,她愿意吗?”
“怎么不愿意?”寇元祺唰的一下打开了扇子,一边扇着风,一边道:“我对她一见倾心,她对我一见钟情,这几日我与她为了避开洛易平府中人的耳目,只能在夜半时分想见……”
“行吧,你自己去安排。”
寇元祺得了筎果的这话,说了几句痛哭流涕的感恩之词,转身收了眼泪就走,变脸之快,无人可及。
卞东太子府。
洛易平正与几个幕僚商量着应对齐湮之事,书房的门被轻叩了两下,随即门被打开,有一女子端着茶和糕点走了进去。
“谈了这么久,大家休息一下吧。”
以狄青云为首的幕僚们对视了一眼,各自了然,纷纷朝着洛易平行了礼,退了出去。
洛易平站在沙盘前,紧紧地盯着上头的各路兵马,沉声道,“还未商讨出个结果,谁准你们出去的?”
狄青云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栏,听着他这话,即刻缩了回去。
“太子爷,那北戎国主还未答应是否与我们合作,眼下我们所有的谋划都要等到他应下后,才能进而计划。”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你扣着我也没用,只能干巴巴地等北戎来信。
“那不一定。”
那女子将茶端到了洛易平的面前,洛易平抬手挡了一下,脸色有些沉,“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我是来为你出谋划策的。”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个被洛易平在北戎兴建的宫殿坍塌之时救出来的牧遥。
她伸手将沙盘上的一方战旗移动了一下,洛易平眯了眯眼睛,还未开口,就听到她说,“若是此地为太子爷通路,卞东大可直捣黄龙,何惧齐湮。”
“此计看起来不错。”狄青云琢磨地看着被她移动过去的战旗,摸了摸下巴,“不过此地在沧南国境内,便是通了路,也必须要经过西闽国,这才能给齐湮一个出其不意。”
牧遥轻轻一笑,“实不相瞒,此计,是我爹告诉我的,他是沧南国的镇国大将军,先前他一直都以为我命丧北戎,我写信告诉他之后,他说了定会报答太子爷你救我之名的大恩大德。”
“沧南国是好说,可这西闽与北戎可说不准。”狄青云深思熟虑地道了一句。
洛易平亦是开了口,“北戎态度捉摸不透,西闽是五国内最弱的一国,那行将就木的老国主最是胆小怕事,他怎么敢放我军通行?”
牧遥掩嘴轻笑了一声,“我爹爹说了,只要沧南国最先表态,与卞东同盟,北戎,西闽自是会动摇决定。”
万事开头难,难就难在没有愿意起个头。
这四国,哪个不曾被齐湮打的痛失城池,割地赔款过,哪个与齐湮没有血仇,只是齐湮太过强大,就算是曾经势均力敌的北戎,在那个无良国主弑父杀兄篡位之后,国力节节衰败,什么繁荣盛世,不过是虚的,唬人用的罢了。
“四国各自的兵力,自是不敌齐湮,但若是联盟起来呢?”
四个攻打一个,继而分赃,这样的诱惑对哪个君主来说没有吸引力?
这四国兵力若是分散在,自是打不过齐湮,但若是联合起来,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齐湮再如何强大,也不信以一国之力能敌其余四国。
“实不相瞒,我爹爹已经与沧南国主禀报过此事了,国主答应了,只等太子爷你一声令下,我爹爹的部队便听候您的差遣。”
洛易平赫然笑道,“牧老将军愿意应下此事,想必这其中有你的功力吧?辛苦了。”
“我已嫁给你,自是要事事以你为尊,我一介女流,上阵杀敌的事情做不来,唯有不让你有后顾之忧,还望太子爷不要嫌弃我。”牧遥羞涩地低下了头。
洛易平唇角一勾,拿起了盘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