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瓶里的点滴已经打完,就在护士将针头拔出体外之后,梁静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自由。
忽然间她觉得病房里很闷,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打开窗子,一股凉风涌入,或许是还没适应这样的冷热交替,梁静莫名的觉得有些头晕。
今晚的月色很好,银白色的光洒在窗边,周围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虫鸣叫,如果不是因为第二天要进行堕胎手术,一切都会显得那么美好。
夏青青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她说出去买吃的这一点,梁静丝毫都没有怀疑过。
现在t市面临的是车满为患的压力,不论去到哪里,停车总是车主的第一大麻烦事。
趁着这段时间,室内这种强烈的消毒药水味真的让自己呕的不行。
这样打算着,梁静便在薄薄的病号服外又加了一件外套,临走时还不忘带上手机,若是夏青青一会儿回来,见不到她的人也能打电话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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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的包厢内,龙天阳仍旧因夏青青的话而震撼着。
“你说梁静,她……她怎么了?”龙天阳扯了扯唇,收起了之前戏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最近胸口处闷闷的原因。
他过去以为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夸张的比喻,但如今好久见不到梁静这个人竟然也是这般的感觉。
“如果你有良心,想想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事就会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了!”夏青青双手环胸,相比起微微勾起的温和笑容,脸色却越发的阴沉。
当年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并且因为年龄的问题根本就不可能留下那个孩子。
可是梁静不同,她可以选择,哪怕最后坚持要做掉孩子,也必须要让这个男人和她一起承受失去的痛苦,否则也太不公平了!
然而龙天阳一脸懵逼的表情却是再度惹恼了夏青青。
她敛起了原本幅度就不大的笑容,森冷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徐以枫之后最终落到了龙天阳脸上。
没有心肝的男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爽过之后会给女人带来多么大的痛苦!
“话我就说这么多,至于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体会!”她出来的已经够久,一会儿还要去买点吃的东西带回去,否则离开医院的借口也就会穿帮了。
“等一下,”龙天阳抢先一步挡住了夏青青的去路,“梁静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凭你龙少的本事想要知道一个女人的下落简直太容易了。”夏青青说道。
她并不打算告诉龙天阳实情,男人如果在乎那个女人是会千方百计的去找出她在哪里的发生了什么事的,完全不必要透过第三者的嘴巴去知晓。
可相反,如果不在乎那个女人,就算告诉了他在哪里又如何,不过是让梁静再一次的伤心罢了。
所以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甚至梁静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是去是留,全看龙天阳如何的表现,这也是夏青青能够为梁静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旁观者并不方便插手干预。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夏青青并不打算逗留,她纤瘦的身形跨越过脚下破碎的玻璃渣子之后移动到门边,没有丝毫犹豫的转动了门把,然后疾步出了包厢。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以枫见状,也立马跟了出去。
“青青……”到底是男人,还不等夏青青穿越过走廊便追上了她,然后一把攥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放开我!”她想将自己的手抽出,却无奈徐以枫太过用力,奋力挣扎只会让那个男人越发的收紧力道同时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疼痛感罢了。
“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是为了你的朋友,那也没道理跟我撒火啊?”
徐以枫冷着一张俊脸,就在刚才他似乎猜到了龙天阳和夏青青的朋友之间好像发生了些什么事,所以她才会怒气冲冲的过来“兴师问罪”,可就算是这样,火气也不该烧到他这里来啊,毕竟他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仔细想想,夏青青又好像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
“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就在你们婚礼的当天,阿枫是跟我在一起的。”
蓦的,周咏欣这句话从夏青青脑中蹦了出来,像是魔咒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心莫名其妙的疼着,闷着,堵着。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得失心这么重,只要这个男人对她好,心里就会要求的更多,也许贪婪也是人的天性之一,一旦开启了那个口子,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夏青青觉得现在自己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完全失了过去的那种心如止水。
“放开!”最终她不过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尽管心里头憋着气,她也不愿意和徐以枫在公众场合之下拉拉扯扯。
酒吧的二楼全部都是包厢,有几个还是城中公子名媛的专属,在零星经过的一些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徐以枫不得已的放开了手。
白皙的腕间印上了一圈浅浅的红痕,在那一刻徐以枫有些懊恼,被自己攥紧手腕的时候她一定是很痛的。
“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带着温热的大掌轻拍她的后背,男人的语调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夏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