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伙计用手一指空空如也的茶馆,又说道:“两位客人以为今日这茶馆的生意为何如此冷清?因为其他客人们都跑去青楼了,那些小青楼里的姑娘,价钱不似怡红楼、万花楼那般昂贵,但一样白净香滑,就连我家掌柜的,这几天也一直都在某家小青楼里流连忘返,除了昨天回来一趟拿银子外,就再也顾不上这茶馆生意了。”
听到茶馆伙计这么说,那“赵兄”与“李兄”对视一眼后,皆是蠢蠢欲动。
而茶馆伙计则继续说道:“不过两位也要多些准备,因为那香胰的缘故,现在青楼生意火爆,就算是普通青楼,虽然要比那些有名的青楼便宜些,但价钱也是一天一个样,若是银子不够的话,倒不如像我似的,去那‘悦容坊’买块香胰,给自家婆娘用,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但总是比原先那般要强。”
“赵兄”与“李兄”又是对视了一眼后,竟是齐齐起身,刚准备说些什么,旁边听了半天的颜世清,却突然重重的哼了一声。
瞪了三人一眼后,颜世清站起身来,也不喝茶了,冷着脸把茶钱扔到桌子上,接着就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似乎不屑与三人为伍。
“世风日下!!不知廉耻!!”
经过三人身边时,颜世清还冷声说了这么一句。
见颜世清这般模样,三人皆是一脸的尴尬,颜世清是这里的常客,他们都知道颜世清在翰林院任职,身份尊贵,却也不敢反驳什么。
再说那颜世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馆后,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对话,“香气宜人”、“肤白赛雪”、“滑嫩诱人”之类的词语不断地在他脑子回响着。
就这样,走了几条街道后,颜世清突然拉住了一位路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犹犹豫豫的问道:“打扰阁下了,不知阁下可知道‘悦容坊’要怎么走?”
那路人听到颜世清的讯问后,脸上竟是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指着南面说道:“那‘悦容坊’的生意颇为火爆,如今在京中一口气开了四家店面,离这最近的一家要往南边走,到了路口向左转也就到了。”
颜世清告谢一声后,就向着路人所指的方向去了。
“悦容坊”店面极大,颇为好找,但到了“悦容坊”前,颜世清却犹豫了。
无他,这“悦容坊”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店面前竟是拥挤不堪,且大都是女子,争先恐后,相互拉扯,他颜世清身为翰林院的史官修撰,又岂能去凑这份热闹?
突然,颜世清想起了茶馆伙计说过的一句话——“家花不如野花香”。
掂了掂钱袋,发现分量足够后,颜世清再不迟疑,转身向着胭脂胡同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胭脂胡同乃是八大胡同之一,烟花柳地,京城较为高档的青楼,大都集中于那里。
不过,这一次颜世清却是轻车熟路,没有再问路人。
但颜世清却不知道,在他举步走入胭脂胡的同时,刚刚曾在客来茶馆见过一面的“赵兄”与“李兄”,却正好路过,只不过他们二人去的是石头胡同,那里多为野娼的聚集地,价钱相对要便宜些。
眼睁睁的看着颜世清迈步进入怡红楼,“赵兄”满是嫉妒的咬牙道:“哈,去的是怡红楼,这老学究倒是有钱。”
“李兄”点头道:“人家在翰林院任职,虽不过是个清水衙门,但总比咱们这些穷酸书生要阔气。”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冲着颜世清吐了口口水。
“假正经!”
“虚伪!”
………
一项新生事物,总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就被世人接受,在这个思想迂腐守旧的时代,尤其如此。
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打响“胰子”的名气,让这个时代的商人们明白“胰子”能产生的利益,心甘情愿的“挨宰”,赵俊臣就必须要为“胰子”打广告。
而赵俊臣选择的广告方式,却有些叛经离道,那就是青楼!
赵俊臣把一批香胰,免费送给了京城中的一些著名青楼,接着用半强迫的方式,让那些青楼女子们勤加使用。
胰子的功效,远强于皂角,那些青楼女子使用后,效果如何,自不用替。
然后,事情就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影响之大,甚至超过了赵俊臣的想象。
俗话有云:“一白遮千丑”,由此可见,肤色是否白皙干净,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在审美时最看重的标准。
那些青楼流连客们,突然又惊又喜的发现,他们熟悉的那些青楼女子,竟是纷纷在一夜之间就变了模样——她们的肌肤,变得那样的白皙柔滑,仿佛能揉出水一般,不似凡间该有;身上的香气,亦是那样的宜人自然,更是平添了三分诱惑。
而使用了香胰后,就算原本只是普通姿色的青楼女子,也在突然间变得诱人无比,至于各家青楼的头牌们,更是一个个出落的仿若天仙一般,让人痴狂不已。
看着这些白的耀眼、嫩的诱人的青楼女子,京城中的男人们,会出现怎样的躁动,可想而知。
那些使用了胰子的青楼,生意很快就变得火爆异常,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销金窑”,不知有多少人拜倒于青楼女子们的石榴裙下,整日有家不归,夜夜流连。
面对这些蜂拥而来的客人,那些青楼竟是应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