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宣和十三年的二月初六,太子润正式迎娶苏万春之女为太子妃。询与皇后自是十分欢喜的。询下旨又升了苏万春的官职为正二品广禄少卿。便是苏昭仪也因着侄女做了太子妃,被询在宣和十三年三月初十,惠顺帝姬生辰之日,询下旨晋了苏昭仪为正一品的宜贵妃。如今算来宫里共有有两位贵妃了,惠贵妃宋氏,宜贵妃苏氏。又晋了玉璃的位分为昭仪。
太子妃苏氏名唤苏颐,模样颇有几分宜贵妃苏氏的清秀绝俗,但又有两分昔日婉顺贵妃的娇俏。她比太子年长一岁。且她得知乃是皇后一力保举她为太子妃,故她与皇后一向走得近,时常去凤仪宫向皇后问安。
因着大夏朝祖制,太子妃位分在皇后之下,在诸位嫔妃之上,因此,茯若玉璃等嫔妃见了这位尚且十五岁的太子妃,也是不得不行礼。众位嫔妃心中纵然不悦,奈何祖制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却是有一日,茯若,玉璃与闵昭仪等人,只在上林苑闲谈,随后太子妃带着一干随从来了,茯若等只缓缓起身给太子妃行礼,虽说是行礼,却也不过是福一福便罢了。
太子妃也不正眼瞧玉璃与闵昭仪,只是缓步走到茯若跟前,冷声道:“孤倒是不曾想到惠贵妃当真是好雅兴啊,放着协理六宫的诸多杂事不去打理,却到这上林苑来观赏景致,这初春的景致甚好,当真是叫人心醉啊。”
茯若知道太子妃她话里有话,只是面色越发的和睦,缓缓道:“太子妃说笑了,本宫也不过是想着每日都在宫里坐着有些闷了,一时间出来走走,这也算不得什么的。”
太子妃只是冷冷笑道:“孤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茯若只温和道:“太子妃但说无妨。”
太子妃苏氏只冷声道:“惠贵妃原先帮着皇后打理六宫事务,原是好事,只是孤如今想着,既然孤已成了太子妃,帮着皇后打理六宫的担子也应单落到孤的头上,如此一来,惠贵妃也能落得清闲了。”
茯若只是浅笑道:“如此也好,本宫每每要照顾膝下的一对儿女也是繁琐,如今宫里有了太子妃,六宫事务且由着太子妃帮着打理吧,本宫明日便去回了皇上皇后的话。”
太子妃闻得茯若此言,这才稍稍有了笑意,只道:“孤也是一片好心,还望惠贵妃不要见怪。”
茯若面容笑意更是温和,却见她温和道:“本宫只是皇上的妃妾,太子妃是将来的国母,本宫怎会与太子妃见怪了,那便是僭越了。”
太子妃见得茯若此言,却也不在多言,只带着随从走了,走到路上,太子妃只向她身边的罗尚仪笑道:“孤进宫前便听人说这惠贵妃协理六宫厉害的了不得,今日见了也不过是个软骨头罢了,如今孤夺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母后知道了,还不知道如何高兴呢?”
罗尚仪也是浅笑道:“太子妃说的事,太子妃乃是日后这六宫的主子娘娘,只应该早些染指这些事的。”
茯若玉璃等三人,只在路上随意谈了几句便各自回宫了,待得入了永和宫的内殿,秀儿只在一旁给茯若端了一壶茶,小心翼翼的问道:“贵妃娘娘,今日那太子妃如此无礼,竟然想着要娘娘的协理六宫之权,娘娘为何还一味忍让。就算她是太子妃,娘娘好歹是正一品的贵妃。”
茯若只是冷然道:“便是皇贵妃又如何,仍旧都是一介妃妾罢了。”
秀儿只道:“难道娘娘便忍心看着被那太子妃夺了协理六宫之权。”
茯若骤然冷笑起来,声音里都仿佛含着刻骨的寒意:“且由着她便是,她如今是太子妃,本宫的位分不如她,只能一时退让,且这太子妃的性格这般轻狂,不过又是一个齐贵人罢了。”
秀儿默默不发一言,茯若复又道:“本宫记得,昔日仁惠太后说过本宫是有皇后命的,若是本宫真有那个福气坐上中宫凤位,成了一国之后。到时候再来惩治这个太子妃岂不更是名正言顺。”
闻了茯若此言,秀儿只淡淡一笑,和声道:“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