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见着是询,只是连忙住了手,只是杵在一边不敢说话。玉璃缓缓起身,只给询行了礼,才缓缓道:“皇上怎的想起这个时候到永安宫来了。”
询冷笑两声,语气颇有些失望之意,道:“倘若朕不来,只怕是皇贵妃就此命人打死了萧美人也是有的,萧美人到底犯了何罪,要让皇贵妃指使手下人对她行这样的重形。”
玉璃怒视了清漪一眼,只是恨恨道:“臣妾只是为了维护六宫纲纪罢了,这个贱婢子在六宫流传闲散碎语。还让高丽那番邦小国的无聊琐事扰了皇上圣听,臣妾身为皇贵妃,却是不得不处罚她了。”
询微微蹙眉道:“这不过都是些微末小事,皇贵妃为了这样的小事,还能将后宫嫔妃鞭挞至此,若是长此以往,朕的后宫便没人了。且萧美人给朕说的高丽旧事,不过就是一高丽民间流传的故事罢了。也算不得什么的。”
玉璃正色道:“怎能会不算的什么?萧氏身为宫嫔却去留心高丽小国的妻妾争宠这样莫非不算的用心不正?且她私下帝流传申后赴西京,骊姬主后宫的谣言来扰乱后宫安宁,这样祸乱后宫的大罪便是将她处死也不为过了,臣妾只是略施惩戒,也算不得什么。”
询只是淡然道:“这些事朕都知道,且朕也都默许,朕都觉得无关大碍,所以皇贵妃也无须动气了。”
玉璃愈加含了怒气,只是冷声道:“皇上,臣妾所为都是维护六宫纲纪,此乃宫嫔之事,还望皇上勿要干涉臣妾。”
询亦是冷笑相对:“莫非皇贵妃是在嫉妒么?嫉妒萧美人所得的盛宠。还是皇贵妃觉得高丽旧事中那小妾撵走了正室,处心积虑让自己扶正的故事让皇贵妃听着堵心,所以才要责打萧美人?”
清漪只被询命人扶了起来。玉璃瞧着,心下愈加怨恨,只是道:“皇上怎能这般指责臣妾。臣妾为了六宫事务殚精竭虑。萧氏在后宫流传谣言,皇上不能因为偏爱萧氏便失了后宫的立法规矩。”
询只是不耐烦道:“后宫原本一向无事,便是因着皇贵妃的殚精竭虑,所以才搅得后宫天天都是责打宫女太监这样的祸事。昭惠太后近来身子不好,皇贵妃不前去侍奉,却在永安宫里鞭挞嫔妃。到底皇贵妃是现下的后宫之首,倘若皇贵妃都成了这般,其余的嫔妃桥在眼里也只会觉得不妥。”
玉璃只以清冷相对,道:“昭惠太后患病也自有太医照料,且她长乐宫里伺候的宫女都是得力,臣妾不得空,怎能前去侍奉?且皇上既说了臣妾乃是后宫之主,又怎么能又为了这个贱婢丝毫不顾及臣妾的尊严,若是如此,臣妾以往还如何管理六宫事务,后宫嫔妃还有谁还会对臣妾心服口服。”
询只是冷笑连连,道:“后宫之主不光是要铁腕之治,更是要以德服人,若是似的皇贵妃这般。只怕后宫嫔妃也只是口服心不服。”
玉璃只镇声道:“臣妾统摄六宫的权柄乃是皇上给的,其余的嫔妃怎会不服,若是今日皇上为了萧氏便这样拂了臣妾的面子,只怕往后那些嫔妃才会当真不服气。”
询冷声道:“后宫之主的威严凭着旁人去夺不去的。若是皇贵妃心里疑窦,还请皇贵妃宽仁待下便是。”
玉璃丝毫不肯放柔了语气,只是道:“难道眼下在皇上眼中,便将臣妾看做与骊姬一类?因而萧氏在后宫流传这句皇上默许,宫女们揣测传唱,皇上也丝毫不罚。”
清漪只是无力道:“皇贵妃息怒,那高丽旧事原不过臣妾一时兴起说与皇上听的,算不得什么的。”
玉璃闻了清漪的言语登时大怒,只是打了清漪一耳光,只是恨恨道:“贱婢还敢多言。你便是存心和本宫过不去么?好端端给皇上说那些个事作甚?还是你有心影射本宫是那奸恶的小妾,那被逐出家门的金氏便是在西京行宫的宋氏。”
询见了此景,大怒道:“皇贵妃放肆,当真朕的面子也敢这般动手。岂不是要反了。朕都没有疑心此事,没曾想皇贵妃倒是先沉不住气了。朕如此瞧着,皇贵妃这般容不下人,宋氏便真真算的是亘古少有的贤后了。”
玉璃脸色气的发青,只是道:“皇上万万不要忘了当时贬黜宋氏出宫的旨意,乃是皇上亲笔写下的。”
询白了玉璃一眼,只是带着清漪走了,玉璃瞧着他们走远,只是气的摊坐在地上,如儿上前跪在玉璃身边,只是静静道:“皇贵妃到底要保全身子啊,那萧氏不过是仗着青春少艾,皇上才对她格外留心的,但皇贵妃可是与皇上有多年情意的。皇贵妃可万万不要和皇上置气啊。”
玉璃愁眉不展道:“本宫眼下也是无法了,这萧氏乃是存了心思和本宫为敌,那高丽旧事本宫原先便是知道,她无非便是有心为宋氏的回宫铺路罢了。在她身后,只怕还更有昭惠太后。”
如儿只是道:“因此皇贵妃更是要好生将息,若是此刻惹怒了皇上,岂不是更给她们添了机会。奴婢只是担心皇上的心思也和那萧氏到了一块儿,那便万万不妙了。”
雁儿屏退了殿里的其他伺候的人,只是上前将玉璃扶了起来,喜道:“虽说如此,眼下还是有件喜事,希望更让皇贵妃解忧。皇上前几日已经给了张仁安大人正二品大行台尚书令的官职,且便是皇贵妃的叔伯兄弟张华也因着张炯大人的保举封了正四品的黄门侍郎。”
玉璃微微和缓了语气,道:“如此一来,本宫尚可稍稍安心,虽说